名义，紧紧的贴着姜仙玉走了几十米。

晚饭过后，时间还没到七点，天色有些昏暗，众人各自回家。

姜神牧和姜仙玉两人看着方清铃坐上出租车后，才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步行回家。

今日，兄妹之间的距离有些遥远，走在路上，一前一后，姜仙玉似乎有什么心事，神色微颓。

姜神牧跟在妹妹身后，神色微冷，他没有注意到姜仙玉的心情，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方清铃在利用他，讨好他，没有真心对他，姜神牧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几乎就要失去所有耐心与温柔。

姜仙玉跟他针锋相对了六年，最近两年才与他和好，她不是个乖巧听话的妹妹，这两年还给他惹了不少麻烦，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很好的闺蜜，方雨柔，只要那个女孩在，姜仙玉几乎就不会搭理他。

如果在妹妹心里，哥哥的地位还不如她的闺蜜的话，他也没必要扮演贴心哥哥的形象了。

周小薇？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孩，但他对她没什么兴趣，碍于礼貌，才委婉了些。

李风与林尘，三观不合性格不合，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才有一点交情而已。

不知是雪太冷，还是路太静，太阳西沉，天空越来越暗，黑夜马上就要降临，姜神牧的情绪，也罕见的处于失控之中，无尽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只记得好友与亲人对他不好的一面，只想起了他们的缺点。

姜神牧的心情越来越糟，忍不住想发泄心中郁气，路过一棵松树，他眼神一狠，一拳砸了上去！

痛！

手背顿时染上几道红痕，幸好没有擦破皮肤，姜神牧还算有点理智，手上传来的疼痛令他清醒过来。

姜神牧把手背放到眼前，低头，凝眸看着皮肤上的红痕，十几秒过去，他的面前，突然传来少女有些担忧的声音。

“哥，你脸色好差？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姜神牧抬头，映入他眼眸的，是姜仙玉精致动人的脸庞，少女眉头紧蹙，清澈纯净的眼眸中，满是对他的担心。

姜仙玉见姜神牧不语，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看向他手背上的红痕。

“哥，你心里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别伤害自己。”

她虽然没看见姜神牧一拳砸树干的场面，但姜神牧手背上的痕迹太过明显，一眼就能看出，她转身时，就看见姜神牧对着手背发呆，眸光之中，尽是冷冽。

姜仙玉很熟悉那个眼神，以前的，她和姜神牧关系还差的时候，姜神牧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两人和好之后，面对她，姜神牧再也没有露出过那样冷漠绝情的眼神。

她刚才心情沮丧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姜神牧对方清铃太好了，她不开心，很不满意，她好像突然意识到，姜神牧好像真的很喜欢方清铃，而方清铃也很信任他，两人的关系太亲密了，她觉得方清铃不会拒绝姜神牧的表白。

姜神牧很快就要有女朋友了，姜仙玉一想到这一点，心中忍不住的沮丧。

真实的痛感令姜神牧清醒，但只有眼前女孩的担忧，才能令他感到温暖与安心。

如同冰雪消融，姜神牧眼中的冷冽迅速消失，恢复成了温柔平和的眼神。

“仙玉，我没事，只是有点走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哥，真的没事吗？”

姜神牧轻轻揉了揉姜仙玉的头发，笑道:“放心吧。我怎么会骗你呢？”

姜仙玉沉默，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姜神牧在骗她，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姜神牧不愿开口，她也无能为力。

接下来的路程，兄妹两人保持了几乎同步的步伐，两把伞倚靠在一起，如同少年少女的肩膀与内心，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没来由的烦躁，没来由的沮丧，少年时期莫名出现的情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