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心中的疑惑说给了坐在他身边的翩翩少年。

江焕稍微思考一番后，给出了一个令她无语的答案:“可能是你爸妈忘了吧。”

蒋楠不信，但也想不明白。

村子很小，娱乐方式不多，而且因为下雪的缘故，两人也不想在山里乱跑，太冷了，路也很滑。

山沟里信号不好，电视节目时有时无，江焕和蒋楠只能“赏雪”打发时间。

雪花飘落，蒋楠内心一动，起身踏入了院坝，接住了几片雪花，“江焕，我好无聊啊，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蒋楠，有笑话我早说了，至于干坐着看雪发呆吗！”

“哈哈，要不要和我一起堆雪人啊，雪应该够厚了。”

江焕的目光看向院坝外的一片草地，那里的确有白雪堆积，只是他并没有同意:“算了，雪有些脏，我不想玩。”

蒋楠看了眼那片草地上并不显现为纯白的堆雪，微微点头:“确实不太干净。”

“要不咱继续抄寒假作业吧，早点抄完，等天气好了，再到处去玩。”

“唉，行吧，真没劲。”

村子太小，太偏僻，没什么好玩的，去镇子还要先下到山沟底部，然后走土路上山，腿累得很，而且那个小镇也很落后，超市都只有两三家，根本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少年少女回了土房子里最大的厅堂，继续赶起了作业。

农村里的孩子，假期里的娱乐活动并不多，抓螃蟹，躲猫猫，找鸟蛋，采桑葚，去山沟底的小溪玩水。

这些活动的确很好玩，但江焕和蒋楠已经有点腻了，两人都14岁了，是初中生了，小学的时候，只要几个小伙伴在一起，满山遍野的乱跑，都觉得开心，很有趣。

但上了初中以后，两人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么的单纯天真，体验儿时的游戏与活动，依旧让他们快乐开心，但却无法填满他们的所有时间。

寒假之中，更多的时间是空虚，是无聊，是看着节目不多的电视发呆，农村里的电视不能和姜神牧家的相比，屏幕小，容易卡，唯一的优点是声音大。

江焕和蒋楠家里，除了课本，没有任何课外书，打发时间的方式，除了儿时的游戏，就只有电视了。

看雨和看雪，其实也是打发无聊时间的好办法，无所事事的躺在凳子上，目光游离，放空心神，就能轻松度过一整天的时间。

雪几天前就开始下了，所以江焕和蒋楠的赏雪只坚持了一个小时。

白天剩下的时间，两人全给了寒假作业，夜晚，信号终于恢复，江焕在蒋楠的四壁皆土墙的小卧室，和她坐在床沿上，看着电视。

直到九点钟，屏幕右上方显示时间，江焕才跳下床沿，与蒋楠道别。

“蒋楠，明天见，晚安。”

“江焕，晚安！”

蒋楠只把江焕送到了门外，他的家就在几十米外的另一户土房子里，看着少年的背影在黑夜中渐渐消失，她关上了自己卧室的木门，从内部上锁。

所谓的卧室，和院坝不过是一墙之隔，蒋楠一个人睡，没什么安全感，晚上必定锁门。

从窗户看向黑漆漆的院坝，蒋楠心中有些迷茫，自己未来会怎样呢？

会永远在这个落后的小村子里生活吗？

和爸爸妈妈一样，天天做农活，种菜挖地？

她没有去过城市，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说不向往是假的，只是她有机会离开这里吗？

蒋楠拉上窗帘，与窗外的黑暗隔绝，在困惑与迷茫中上了床，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