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越往里走，越阴暗，也越潮湿。

沈青花带着李观棋穿过A栋一排排的铁栅栏，进入到一层最里侧。

经过一个玻璃窗。

房子中央，摆放着一具枯瘦的尸体。

尸体面色苍白，嘴角溢血，已经彻底没有呼吸。

李观棋眼眸微凝，他看着尸体，目光闪闪。

这具尸体……

很像啃食老奶奶的那个老先生。

错！

不是像，他就是！

况且，进入A栋的时候，李观棋似乎听到了老奶奶的笑声。

昌山公园……

第十精神病院……

二者，有何联系？

李观棋的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情绪。

不知名。

有点儿激动。

有点儿期待。

也有点儿害怕。

李观棋觉得，下一秒，就可以撕开这世界伪善的面纱。

恍惚间，他伸手按住了墙壁。

‘砰！’

墙壁裂缝里，钻出两颗骷髅头，一左一右，咬住了李观棋的胳膊。

“啊！”

李观棋吃痛叫了一声，猛地将骷髅头甩掉。

手臂一阵剧烈的疼痛。

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的手臂，被骷髅头给咬掉一大块肉！

衣服，被鲜血染红。

李观棋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他的手，被腐蚀的厉害，皮肤已经开始溃烂，鲜血顺着手腕不停的滴落。

咔嚓咔嚓......

骷髅头发出响声，又朝他爬来。

李观棋一脚踩在它身上，用力碾压。

“咯吱！”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传来。

咔嚓咔嚓......

另一只骷髅头发出怪异的声音。

它抬头，目露红光，口腔也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隙。

一道猩红的舌信吐出来。

它张开血盆大口，对准李观棋，一口咬去！

李观棋瞳孔紧缩，迅速躲避。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

'噗嗤'一声，一股腥臭味弥漫开来。

李观棋的大腿被撕破，鲜血流了一地。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和狠毒之色。

“你给我去死！”

李观棋一把掐住骷髅的脑袋，狠狠地砸向地面。

咚！

一个人影从旁边窜出来，一把将骷髅抓在手里。

“谁！”

李观棋身上，黑气弥漫，眼球变成灰白之色，

浑浊而狰狞。

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杀戮气息。

李观棋‘看到’骷髅头被人抓在手里。

可那‘骷髅头’……

竟是李观棋鲜血淋淋的手。

眼眸恢复清明。

李观棋看到墙壁、地板，都是捶打过的血印。

秦嫦曦泪珠滚滚，她的睫毛，沾满泪水。

她捂住李观棋的眼睛，哽咽道：“傻子，只要不看见，就不会有事，我来做你的眼睛。”

“秦嫦曦，我没事，你别担心，先放开，我可以自己走。”

李观棋轻声道。

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云层中的猩红人眼、骷髅头……

正常人不可能看到这些东西啊。

秦嫦曦擦拭干净脸颊的泪水，轻轻嗯了一声。

她松开李观棋，却依旧紧握着他的手掌。

一刻也不敢放松。

沈青花在电梯里等了有一会儿。

李观棋和秦嫦曦进来后。

叮铃！

电梯门缓慢关闭。

沈青花摁亮地下十八层的按键。

随后……

一阵晃动，电梯停了下来。

电梯开启，走廊尽头，便是一扇厚重的铁锈大门。

只见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站成两排，每排十五个人。

面容冷峻，如同雕塑。

真枪实弹在手。

看样子，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刺眼深红的探照灯挂在头顶，让整个空间，变得更加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