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着一只手没拉得住人的孟陵目瞪口呆。
为什么江梨每次的出场方式,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江梨自己也呆了,把未来皇上扑倒在地的大逆不道罪恶感暂时压制住了来自于内心的恐惧,回过神以后,江梨便哆哆嗦嗦的爬起来。
一不小心,又拿手在易北胸口上撑了一下借力,差点没把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的十一皇子又按得抽过去。
“我不好奇你在这里。”江梨爬起来之后死活都粘在易北身边,撕都撕不下来,易北也就借着江梨伸出的手,搭了一把,站了起来。
“可我比较好奇,为什么你会和她一起出现在这里了,什么时候西四所缺人缺到要去管女官所借了?”
孟陵:“……”
他只想说,西四所就是再缺人,也看不上江梨这种怂包。
“您言重了,下官不敢,只是私下有些话想问问江女官,女官所人多口杂,多有不便。”
相比起自己这个可以随心所欲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暗卫,你一个冷宫里被皇后恨得牙痒的皇子,现在跑来别人家私库里的举动,才更让人怀疑吧摔!
孟陵对于易北可以说有着一种奇怪的直觉,大概是暗卫阅人无数所积累下来的眼光,上一次是薛从安给皇上上折子,让皇上记起来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万一他真的就借着这个机会青云直上了呢?
暗卫也是人,虽说只能忠于皇上,但面对可能的下一任皇位继承人,很难有人能做到完全不失偏颇。
易北四下里看了一圈。
如果萱嫔真要嫁祸,那样东西就算不是摆在明面上,至少也不会很难找。
自斋沐过后,皇后又往自己宫里塞了两个人,美其名曰皇子都要一视同仁,但实际上是派来服侍自己的,还是派来监视自己的,人人都清楚。
只不过这一次皇后也算是被萱嫔逼到一定份儿上,暂时没闲工夫来管自己,如果这次成功的话,大概自己宫里的那两个人,是死是活,皇后也没空来管了。
“您要找什么?”
有易北这个正主儿,江梨目前如何,孟陵也管不上了。
易北随意的嗯了一声。
随意挑了个方向,往放珠宝首饰的格子里翻了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个黄花梨木的小妆匣。
也真是,两辈子了,萱嫔都不知道换个包装么……
第一世自己想出头想疯了,屁颠屁颠的替萱嫔背了这个锅,回头这个小妆匣就在自己秋梧宫的那颗梧桐树底下被挖了出来,皇子想要毒害父皇这个毫无逻辑的罪名,至此盖棺定论。
有皇后推波助澜,有萱嫔铁板钉钉,宫中无人说话,朝臣漠不关心,自己第一世,死得那叫一个凄风惨雨。
易北当着孟陵的面,大大方方的打开了妆匣。
“您也是为这件事来的?”
里面装着的白瓷绘红梅的小瓶子,孟陵一看就变了脸色。
易北颇觉奇怪的看了一眼孟陵。
什么叫我也是为这件事来的?难不成你也是为这件事来的么……
按理说不会啊,没有皇上授意,暗卫怎么可能会去调查这种后宫之中的阴私事情,若是皇上已经提前知晓,又怎么会放任这种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自己没接锅,萱嫔自然要找新一任的倒霉鬼,皇宫中多的是不受重视的皇子,虽然没有自己这么惨,但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舒坦。
八皇子就是个典型。
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母家不算显赫,自己虽说不愚蠢,但到底也不算天资聪颖,就算是把他搁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也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大概是萱嫔随便勾勾手指头,他就和第一世的自己一样,巴巴的就凑上去了。
“我时间不多,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置?”
易北是偷摸溜出来的,这段时间他待在秋梧宫中无比老实,皇后派来那两只已经有些松懈,再加上这次闹得这么大,那俩人巴不得出去替皇后多搜罗点消息,好报上去邀功,从此脱离自己那个没有任何前途的地方,压根就没人管他。
但只要那俩人收集到了消息往上一报,皇后也就知道了他们擅离职守,没看得住自己这件事情就瞒不住了。
他必须赶在那俩人回来之前就待在秋梧宫里。
孟陵伸手想拿小瓷瓶,又犹豫的看了一眼易北。
“拿走就行,放我那里是个麻烦。”
秋梧宫里自然也有一份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