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少年夫妻一路走过来的,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生出感情来,有谁会愿意自己深爱的丈夫去别的女人床上过夜,不过是自持身份,不想掉价去和那些个身份低下的妾室去争宠,闹得难看罢了。
江梨叹了口气,摆出愁容。
"在京中这么些年,我也算是看得开了,名头终究不过是个空的,哪能长久。"
谢夫人深表认同。
钱与权,总归是要抓在自己手上才能安心。
"妾斗胆,也要和娘娘说句贴己话,能抓在手上的,总要抓牢一点才行。"
江梨越发长叹。
"夫人耳目灵通,我也没什么可瞒的,能抓的自然是要抓,可也得要有不是?京中权势争斗,王爷能活下命来到封地都该念佛了,哪里还能有别的东西,王府里看着热闹,实际上底子是虚透了。"
易北在京中的处境,只要稍微打探一下就能知道,更何况还有个很熟悉朝堂局势的谢相和谢老爷互通有无,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瞒,大家都是清楚的。
"如今王爷说,郡守治理井井有条,很是妥帖,谢老爷也是明理之人,他都不需要如何管,就已经很好了,只是王府的支撑着实让人头疼,别说王爷外间如何,就是我这内院,这么多人的吃穿用度,每个月都是一大笔银子。"
大家都是掌中馈的,银钱这种事情根本就绕不过去,一大家子有多费钱这种事情谢夫人也清楚得很。
"我是很想为王爷分忧,可光靠地租总归是不够,我那些嫁妆还不够贴补内院的,这些可都不敢和王爷说,就怕王爷听了更发愁了。"
谢夫人差点没扑上去捂了江梨的嘴。
"这可不能,嫁妆怎么能随意动的。"
女子嫁妆都是自己来亲自管理,若无首肯,夫君是不能随意动用的,也是女子在夫家的立身之本,谢夫人自己的嫁妆是守得牢牢的,轻易不拿出来,也是谢老爷至今都和她相敬如宾的理由之一。
毕竟和离之后,这么大把的银子就要飞出去了,生意人哪里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江梨默默叹气。
"不用还能怎样呢,没有就是没有啊。"
谢夫人沉吟片刻,终于咬咬牙,松了口。
"娘娘若不嫌弃,妾有个法子,不知娘娘愿不愿意。"
江梨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似乎压根不抱任何希望。
"能解燃眉便好,夫人只管说,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再去和王爷说说。"
没有官府的文书,什么生意都难做,哪怕是街上挑担子卖个烧饼,都得定期和官府交税,更何况是铺面生意。
再怎么样易北也是这块地的主人,和郡守说一声要批个什么东西,要来官印盖一盖,这点还是做得到的。
谢夫人拿团扇掩了嘴,凑近江梨。
"钱这种事情,总得拿来周转才能生钱,妾不才,家中有个信得过的丫鬟,会一些调香的手法,回头妾让她送些来给娘娘看看,若是能入娘娘的眼,妾想去盘个香料铺子,不知娘娘有没有兴趣?"
江梨眼神都开始放光。
她原本想要的效果,不过是谢夫人回去吹一吹枕头风,好让陈管事的铺子开得更顺利一点,不至于分不着生意,没想到谢夫人直接会错了意,竟然直接以管理嫁妆为名让她存私房钱。
这样就更好,枕头风想必谢夫人也会吹,自己还能再多一条收入,待得入行,另使人再开一个铺子做别的就行了,左不过谁也不知道背后站着的人是她就行了。
"若能如此,那可真是多谢夫人了。"
谢夫人说是想开铺子,肯定是已经盘算了很久了,说不好连铺子都已经看好了,说是让自己过目不过是托词,到时候借着自己王妃的名义,还能给自己的铺子加点名气。
"不过现在街中早就有了好些香铺,突然要开一家新的,总得想些名目出来才好。"
江梨同意,谢夫人就开始说下一步的打算。
"娘娘王妃之尊,总不好在外抛头露面,经营之类的事情,便由妾出人,娘娘若不放心,派心腹人也来店里领个差事,看着便是,总归是要做长远生意的,总不能娘娘什么都不知道。"
谢夫人大概不是第一次拉人合伙,深知其中道理,十分光棍。
"至于香调出来卖与谁,妾也有个主意,娘娘若觉得可行,妾便舍了这张脸去努力。"
江梨紧紧握住谢夫人的手,表示无论她说什么都好,只要不丢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