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告诉林歇关于她身世的真相。

就让她一辈子认为自己是无父无母被叶山捡回来的孤儿就好了。

“玄女族是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他们擅长操纵水与月华之力，强大的玄女族族人在鼎盛时期可以一挥袖，万里冰封。自古以来，他们与外界的交流并不多，他们的符文、阵法、功法流传于世，却很少有人见过他们，更别说与他们交好。”

叶山喝了一口茶，望向远方——曾经玄女一族的方向。

“但是玄女族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一直与我们和谐共处。直到有一天，玄女族遭受到了攻击，那股势力将玄女族上上下下屠灭殆尽，残忍至极，从那以后，神秘的玄女族便陨落消失了。”

林歇听到此处，眼前浮现出她最开始的记忆，那片血红色的战场，那如黑洞般的苍穹。

她的心脏猛的抽痛。

“那股势力是什么？魔族？”

叶山摇头道：“所有人都猜测是魔族干的，从古至今，魔族横行霸道，猖狂肆掠，杀了无数的人，残害了无数个家庭。可玄女族的实力大家心知肚明，当时的魔族连魔尊的修为都比不上玄女族的长老们，怎么可能做到屠杀玄女族？”

林歇与他对视良久，没再接话，渡入灵力一掌将冰龙符按在地上。

下一秒，龙吟回荡。

冰龙腾空出世，体型并不是很庞大，但杀气逼人。它在有限范围内遨游了一圈，冰与雪从它所过之处生长蔓延。

再抬眼，四周已成冰天雪地。

叶山感受到自己皮肤上传来针扎的疼痛，心中大惊。

一个炼气期的小丫头，竟能让他感受到疼痛？

叶山立即放出神识在冰龙符效果范围内察看一圈，果不其然，这一片的小灵兽身上都冒出了血。

“歇儿，快将灵力抽出。”

林歇闻言将灵力收回，疑惑地看着叶山。

叶山引风将一只小灵兽吹来，林歇看到它皮肤渗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是你的冰龙符干的。”

易宥安与杜尧在后面默默点头。

叶山与杜尧倒是没怎么，只感受到了微弱的痛感，易宥安可就不一样了。

他筑基巅峰，可刚刚冰龙腾空之时，他整个人的皮肤一旦沾了雪，便会像被虫蚁啃食一般，像被无数个夹子夹住一般疼痛。

若只是肌肤疼就算了，他的血管都在慢慢发胀，如果待在这片冰雪中过久，只怕血管都会爆掉。

实在是太可怕了。

林歇细细回味着刚刚身处冰封之地中的感觉。

明明她是水灵根不是冰灵根，符箓也不会认主，可她身处其中，感受到的是舒服与自由。就好像，那些冰雪认主似的，见到她便会变得温顺。

战争，父母去世，血红的战场，屠杀，陨落，水中的呼吸，冰雪的温柔。

林歇低头无力地笑了笑。

不会真的是要她来查明真相，拯救族人的吧……

叶山都没和她说，一定不是她。

她不停默念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叶山没有和她说就不是她，可心里却还是默默地确定了。

她应该就是玄女族的后人。

啊……她真的只想摆烂啊。

好想打架。

林歇拽了拽叶山的衣袖：“师尊，快摇人陪我打架。”

叶山：？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摇人？

林歇撇嘴道：“找个人陪我打架！试炼，试炼！”

叶山看她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

“干嘛拿这种眼神看我？”

“往常这种时候我们歇儿不都是要回竹院睡觉的吗？”

林歇踢了一脚旁边的小石头：“师尊不叫人，徒儿就回去睡觉了。”

叶山忙道：“叫叫叫，必须叫。”

说完，两人一同看向了站在旁边发呆的易宥安。

他察觉到两人的视线，手指指向自己：“我……我吗？”

叶山想看林歇用剑，最后叫了云清峰一名修为与林歇差不多的内门弟子。

易宥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死里逃生，简直是死里逃生。

杜尧皱起他火红的眉毛，踹了易宥安一脚。

“哎哟，师尊你干嘛踹我？”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筑基巅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