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紧紧扣在怀里,沈瑶有一瞬间的呆愣,笼在一片雪松淡香里,男性气息强有力地侵袭着感官,耳边是另一个人规律的心跳,她脸颊开始发烫,整个人无措地挣扎起来,想要摆脱这种陌生的感觉。
“别动,”男人的声音轻得仿佛耳语,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怀里的人不动了,任熠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埋头在柔软馨香的发丝中,近乎贪婪地吸取着她的气息。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灰败干枯、从无期待的那颗心,涌入一丝想要抓住什么的活力。似有所感,女孩抬起两只细嫩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男人的后背。
就在沈瑶心里开始犯嘀咕的时候,任熠终于长长吐了口气,松开了她。他状态放松了很多,脸色也接近正常,后知后觉地看着周围的情形,他罕见地露出点不好意思。
沈瑶扑哧笑出声,“任总,以后有事情也不要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我哥呢,心里有气就约朋友出去喝酒,喝得晕乎乎什么都不想,睡一觉第二天忙起来,就什么都过去了,他说这是酒精治疗法,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但比你这样强,你不知道,陈秘书可吓坏了。”
任熠笑笑,没接这话,“陈松说你找我有事?”
“是的,今天来这边是想和你说,我明天下午飞机去英国,和我哥一起在那边待半个月的样子,项目上我已经和曹源对接过了。”
“你身体是不是又出了问题?”男人脱口而出,刚松开的眉头立马又皱起,话刚落音他就后悔了,沈瑶的眼神也慢慢冷下来。
任熠让陈松查过沈瑶的情况。5年前沈氏夫妇突然离世,幼女沈瑶受打击过重导致身体出现问题,到英国进行长期治疗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加打听就能知道,但中间的具体细节却被人掩盖得很好,连他也很难查到。所以,他知道沈瑶曾在国外接受治疗,却并不清楚她的具体病情,甚至连医院的信息都查不到。听她这么说,任熠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又病了,心急之下就说漏了嘴。
“这些任总不必知道,您只需要清楚,沈氏的项目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就可以了。”沈瑶脑子乱糟糟的,说完起身就走,心里的失望和怒火让她整个人都在隐隐发抖。平心而论,生意场上,调查合作伙伴的背景实在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可是,自己也说不上来,此刻为什么会对男人的做法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
还没走到门口,手腕就被扣住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会让你生气。”男人低低的声音带着无措,“我没什么朋友,更没有女性朋友,是我做的不好。”身形高大的男人垂着个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手却抓得牢牢的。“还有,你能不能别叫我任总。”
被他的得寸进尺气笑,沈瑶忍不住阴阳怪气,“所以呢,我该叫你什么?”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不过,也有几个朋友叫我阿熠。”男人眼睛亮晶晶地抬头,但很快发现气氛不对,果然,女孩白了他一眼,沉声低喝,“放开!”
一瞬间他的慌乱难以控制,握着她手腕那只手不自觉用力,说出的话也慌不择言,“我从小跟着外公长大,只学了怎么做生意,没人教我怎么和朋友相处,我,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略一挣扎,他继续说道,“我5岁不到我母亲就去世了,那个人依然花天酒地,俞家没人管我,我只好自己找去了外公家。我外公恨他的浪荡,也恨俞家的漠视,教给我的,除了恨,都是生意场上的各种手段,我,我真的不懂。”
看着眼前急切解释的男人,沈瑶心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仿佛看到了5岁多的男孩,在生活突变中不断流离时的茫然无措。她缓了缓,语气平和,“好,我相信你,你松一松手,抓疼我了。”
任熠这才惊醒过来,赶忙松手,女孩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有明显的一圈红痕,男人更加自责,道歉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
沈瑶揉了揉手腕,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淡淡地说,“我这次去英国,确实会去几天医院,不过,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哥哥不放心,想让医生再系统检查一下。”见对面的人仍低着头,她叹了口气,叫道,“任熠”。
男人瞬间抬头,露出欣喜的神情,俊美的脸一下子生动起来,她抚了抚胸口,这男色攻击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好,我知道了”,他声音柔和下来,“明天下午几点的飞机?我能不能去送送你?”这顺竿爬得太快,沈瑶坚决拒绝了,到时候让哥哥看见,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遐想。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