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陪嫁也就不短人了。”我现下这年龄听见这话儿实在应该娇羞些才衬得我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然我如今算是老黄花一朵,哪里去找桃花的风韵呢?
我回想起曾经有一个书生,我告诉他我是骗他钱财的坏女子时他说:“不管你是谁,我看到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做过或者要做什么事。”于是我这张老脸也就顺利地红了红。我趁着这脸红的势头说:“妈,你说什么呢!我可是要长伴你们身边的。”
息夫夫人摩挲着我的手,柳眉随着意蕴深深的眸光弯了弯:“我的雅娘此时羞甚?当年你可是亲口儿和我说定要嫁把一个举人的,又说要有什么样貌、身段儿的,怎么现在倒红起脸来了?”
我这好不容易才略略有点羞涩之红的脸,此时也不好就不红,这下也是未曾知彼,所以一战即弄巧成拙。我一边儿暗自检讨自己,一边儿给自己圆谎:“从前是雅娘不懂事,爹妈担待些则个。”
饭好时我们又移步饭厅吃过饭,用过些菊花茶,我才带着丫鬟们回院子。路上遇到息夫益时,看见他小小的身板儿想起他挨骂时的模样,深觉他与当年的我有些像,想来当年我曾感受到的苦处他亦有,只是他不曾体会到息夫老爷和息夫太太的苦心。是以我叫住了他:“阿益以后可少在爹妈面前说些他们不爱听的话,也不至于惹他们生气,也不至于挨骂了。”
息夫益皱眉:“你何必在此幸灾乐祸!我一挨训你便落井下石,现在说这话又做甚?”
我听见他颇含了抱怨和委屈的声音不由得讷讷无语,难道我能说之前那般对她的不是我么?显然是不能的,是以我只能歉意地颔首:“往日我对你,并非是我的本心。我说的话你自己想想罢。”
息夫益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拂袖而去之。我身后的丫鬟们看着我甚是诧异:“小姐不是向来......”后边儿的却说不下去。
“亲姐弟间哪有隔夜的仇?”我不欲多说,回了房便清点银钱一一发放给几个丫鬟,又出钱叫人出去买了些时兴的小吃与她们叫她们自儿一处聚一聚。
第二日息夫夫人叫一个牙婆领着十几个使女来叫我自家挑选,我看了看她们,问她们可认识字,其中有五六个都说认识,我弃了一个清高的、一个看着极是正经的,将其他四个留下。其中两个还是一团孩气,另两个瞧着很是知礼懂得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