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倒是又找着这么一根针,可惜我已成了自己的仇人,是以这根针将他能刺伤人的那头对准了我,我在他眼中也就成了一块儿破布。而在他眼中,已经失去的我才是那干净高华的白绢纱。
我此时见他这一片心,倒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不愿与他交恶,是以只是叫住青黛:“勿要多说,我有些累,先去白云庵歇歇脚吧。”说完我便向这书生微微颔首,转身走过一段平地,又缓缓地走下那窄缓的石梯。石梯边的丛林中有块被劈烂的光滑木块,倒是少见地很。
息夫雅虽是娇小姐,脚却也是缠得跟三寸金莲一般,甚是不便行走,是以穿着高底鞋的我只好由青黛扶着下去。此时我才暗自叹息,幸好青黛跟来了,不然这盘旋着的石梯可叫我怎么处。
当我们看到灰白色的的墙和上面盖着的青瓦时,白云庵便出现在我们面前。走上一段有周遭大树掩映的石阶,有一个看上去约摸十二三岁的小尼,手持扫帚弯腰扫着地上的灰尘或是一两片翠绿色的落叶。
青黛前去与她交涉了一番,她便进去禀告。主事的人出来时,青黛又将一大块儿银子把她们,说是以后还要来做布施,点长明灯。她们慈眉善目,笑吟吟地将我们迎进去,做了些素斋出来款待我们。而后我想知道些柳寄生的事,璧如他在埋葬我时有没有伤心黯然或者有没有常来看我或者有没有对着坟茔说话等,便和她们聊起了些家常,又扯到新近出的些新事体等。
我在找一个不报复柳寄生杀我之仇的理由。
然而当我真的听到我被埋葬前后的事时,我却宁愿自己没听到。只因那对我情深意重的,并非是曾经和我相濡以沫约好白头到老的柳寄生,而是别个与我相识不久的人。
“将才我从山上下来,见立着一块儿石碑,不像是以往的,名姓又是女子,不知师傅们可知道那是哪一个?”
有一个中年的比丘尼惗了捻手上的佛珠,在小尼姑们收拾碗碟杯筷上茶之时,又叫奉茶上来。一个略略老些的尼姑双掌合十,念了句佛,才说道:“这件事也是这施主葬在这里,我们才得以知晓因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