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比西陵鹤这孩子差了些,却也当真的光彩夺目。
在妈和一众师太寒暄时,我只管在一帮垂头,做出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即可。
因着这尼姑庵中不留男子歇宿,是以跟着我们来的小子们都和车夫一道儿,赶着马车去有有客栈的地儿。
这倒是个极正经的庵堂,想来妈带着我来的地儿也不会有甚不妥的。那话本子中庵堂多秽乱的故事,想必也未必就真。
当妈和师太一行聊着走进庵堂时,分宾主坐下时,那住持惠真师太便笑着看我道:“这便是令千金?当真是如花似玉般的一个人物。难得又举止得体进退有度,夫人好福气。”她笑开时眉峰一扬,倒有股子俊秀之气在里边儿。
我做低头状只是不语,唇边挂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来。
青黛和苏叶两个则是站在我的身后,并不言语。妈笑着道:“不是我夸自家的孩子,我这女儿确实是个好的。模样儿好不说,更难能可贵的是贞静贤淑。”
若是西陵鹤听见别个说我贞静贤淑,必然要在时候揶揄我:“你贞静贤淑?不知道夜里常常将手脚全挂在我身上扒也扒拉不开的是谁!不知道前些日子才将我腰间掐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是谁!又不知道总是要我给她藏话本子的是谁!哪天若是你能变得贞静贤淑了,母猪不止能上树了,指不定都长出了两只翅膀和大鹏一般飞将起来。”
是以我听见妈这般说话,心下很是受不住。当之有愧啊当之有愧。
惠真双掌合十念了一句佛,才道:“这便是夫人的福气了。”她和妈说话也就罢了,偏生又要间或看我一看,叫我十分坐不住。我心下不耐烦,这天儿也甚是冷峭,好在我带了手炉,是以不曾冻得手,然青黛和苏叶两个却冻得厉害。是以我便不大喜欢留心听妈和这个惠真说了些什么。只是时不时地打量打量惠真。
没过多久,妈便笑道:“雅娘,你先随小师傅去厢房歇息,我和师太有话要说。”
原来这时已有一个小尼姑进来。我颔首,微微勾起唇角对着妈道了个万福,才对这那小尼姑道:“有劳小师傅。”
我们三个跟着这个小师傅到我们的厢房时,我见这小尼姑形容尚小,身上穿的都是是旧棉布夹衣,笼在袖子中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我便问她道:“你今年多大了?怎地就在这里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