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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她是想说她可以一个人的,只是她却再不能说出话来,纵然知晓,纵然不舍,也只能就就此含恨而别了。只是她的阿鹤啊,千万不要伤心,雅娘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呀,雅娘......
在她魂魄离窍之时,仍旧不愿走,她此时分明还不甘地睁眼望着阿鹤,阿鹤却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倏忽之间,不知怎地,一股阴风乍起,她便到了一个寂静阴森的道上,道上荒芜无一物,只有一个人,那个一袭白衣磊落的人站在那处,等着她。这路不是甚别的路,而是黄泉路。那人也不是别个,正是她的阿鹤,她的阿鹤......
她的阿鹤正含笑看着她,向他伸出他的手,他依旧笑得宠溺:“雅娘,我怎会丢下你一个人呢?便是要到黄泉路阴司府走上一遭儿,我也得先给你探好路呀。”
息夫雅将手放在他的手上,哽咽道:“你怎地这般傻啊?这是别的地儿吗?这是黄泉路啊,你,你快回去罢!”
黑黢黢的地儿,冒起真真白烟。即便两个人只是魂魄在此处,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儿。西陵鹤笑着将息夫雅揽进怀里,道:“看,这里这么冷,我的雅娘如此惧寒,怎可没有我陪着呢?”
正在两人泣下泪沾襟的时候,黑白无常到了,两个鬼看到二人,不耐烦道:“这两个阳寿未尽的人谈情说爱竟说道阴间来了!这不是在耍着咱哥俩儿玩么?”说完也不等西陵鹤和息夫雅二人说话,手一挥,不知施了个甚法子,二人睁眼,看到订单便又是自家房中的物景了,西陵鹤胡子拉碴的下巴正搁在息夫雅的额头上。
第二日天亮时,息夫雅仍旧睡在西陵鹤怀里,大夫来看时,告知西陵府上下的人说:“太太熬过了昨晚,这病便治得了。说完开了一张方子,才领了银子去。”
自这日后,息夫雅果真就渐渐地好将起来,先是能吃得东西了,能说几句话了,又过了将近月余,这病才好全。其子们又都回了任上,他们原是想叫二老和他们一起去的,或者他们搬将回来的,倒是叫西陵鹤训了一通:“你们在我们跟前儿碍什么眼?该做甚做甚去!将你们的孩子媳妇也带走。劳烦我们将你们拉扯到这般大了,怎地还好意思来叫我们操心?”
西陵鹤这话一发,众人只得听着,二子亦唯唯。息夫雅却知道,西陵鹤说这话,一来是想只和她一处守着,而来也是不愿劳烦后辈照看、每日里还要晨昏定省地不受用的意思。当他们都走了后,西陵鹤叫丫鬟将琴抱了跟在他们身后,自家牵了息夫雅的手往那梅花中去,叫人将暖炉把息夫雅抱着,又在亭中生了火炉,烧得暖暖的。他却在那靠着栏杆处坐着,于那雪下坐着,仍旧给息夫雅弹琴。当《凤求凰》缠绵的曲调响起时,息夫雅亦如少女时一般,牵起裙角走到西陵鹤身旁,坐下,将头微微地靠在他的肩上唱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