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珊儿也不能说。免得他们乱了次序。”岳不群又提醒道。
宁中则轻轻的应了。
这练剑的次序之重要,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有哪个高手会按照招数死板出招?谁不是随机应变,乘隙而入?可这些道理,对甫入门的弟子,那是万万不可提起。连基础的招数,基本的剑意都未领悟,没学会走,就想跑?她完全能想象的到,若是被众弟子知道,剑招可以因地制宜,因势而变,这些弟子的剑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别人不说,就是自己这宝贝女儿,那是一定将剑法改得乱七八糟,刺天的改成刺地,十个变化的,改成百个变化。到了最后,精华尽去,只留糟粕,就与不会武功之人一样,只会乱打乱砍。
宁中则忽然想起岳不群的话,问道:“你只教内力,不教剑法?”
岳不群点头道:“是,内力是死的,一定要按照经脉循序渐进,何人去学,都是一样,我大可根据石介的功力,悉心指点,但是剑法,却要天赋。”
岳不群停下话,回身轻轻的将妻子搂在怀里。“其实,我们二人,在剑法上都没有天赋。若是我们去指点石介,只怕反而毁了他,不如让他自行去摸索吧。”
宁中则想起那黑暗中,石介那莫名其妙,丑陋不堪,却又如行云流水,肆意潇洒的剑法,暗暗点头。却又不悦道:“他有天赋,都蠢得像头猪了,有什么天赋?有天赋,怎不见轻功和内功有何出色?居然还不懂男女之别,礼仪之分,珊儿是他能背的吗?”
岳不群一笑,道:“你呀,就是看不得石介好,我看他们纯是兄妹之情,哪有什么苟且。”
宁中则一瞪眼:“非要做出什么事来,才算是逾礼?你就是偏袒石介!”
岳不群笑道:“你还不是偏袒冲儿。”
宁中则瞪了岳不群许久,终于露出微笑,深深地埋入丈夫的怀里。
两个从小收养的孩子,宁中则喜欢聪明灵活的令狐冲,岳不群喜欢老实巴交的石介,夫妇二人,又怎会不心知肚明?
天色渐渐转明,夫妻二人,就这般在窗前相拥立了一夜。
石介看看天色,快到寅时,料想师兄弟们也快起身,实不愿被人见到自己那乌七八糟的剑法,打定主意,还是去山腰一人独练。纵使背后被人讥笑,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到了山腰树林,练了几招,石介又缓缓地沉浸到剑法当中,那肆意自然,弯七扭八的剑法,让他的心神舒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