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分得记得清了?约莫今日该是刘正风典礼时日的前后,却算不清是前还是后,或是正好。要是误了时间,只怕要被师傅责骂。
石介暗自后悔,看看天色刚大亮,也不练剑了,匆匆收拾包裹,急急就赶向刘府。
进得衡山城,远远的,石介就看见一人,仿佛便是令狐冲,衣衫上满是血迹,进了一家酒楼。
石介大吃一惊,令狐冲武艺高强,怎么就被人伤了?伤得重是不重?一时间心急,脚下用力,街上的路人大多只见石介人影一闪,进了酒楼,浑没看清是什么人。
石介进了酒楼,却没在一楼见得令狐冲,正要上楼,便听到楼上传来令狐冲的声音,虽有倦意,但依旧中气充足。石介心中一宽,令狐冲想来是受了皮肉伤,能有力气自行走到酒楼喝酒,也不会是如何重伤了,心中忍不住暗暗埋怨,既然有伤,不找个医馆好好包扎休养,一大清早,跑到酒楼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伤后饮酒,有伤身体?内心深处,他对令狐冲随意糟蹋银子,很是不喜,只是这心思埋得极深,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石介走上酒楼,只听得有一人道:“田伯光,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要杀你而甘心,你却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石介心中一凛,脚步一顿,手按上了剑柄。这田伯光之名,他也曾听岳不群提过,是个采花贼,败坏妇人名节,害得人命无数,十恶不赦!可田伯光的快刀和轻功着实了得,武林中屡次围杀,都被他破围而出。岳不群早想出手除了此贼,只是一直找不到他的踪影。没想到,如今衡山城中五岳各派高手聚集,田伯光这厮居然也敢露面!
石介刚抢上二楼,就见到一男子身形一晃,就已砍出了一刀,中刀的年轻人晃晃身子,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石介暗暗心惊,好快的刀!定是田伯光了!一转眼,却见到令狐冲和一个小尼姑,就坐在田伯光的面前,把酒而饮。
这一下,石介直愣得站在当地。
大师兄,为何与那淫贼同桌喝酒!莫非是自己想错了,那汉子不是田伯光?
一个道人悲愤大叫:“田伯光!”拔剑抢上,连声猛喝,出剑疾攻。
石介只觉得心往下沉,果然是田伯光。大师兄,你为何与一淫贼同桌饮酒……
那田伯光坐在椅上,也不站起,随意招架。那道人攻了二三十剑,田伯光便坐在椅中挡了二三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