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要我杀你的是你家四少爷。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居然没有杀你。”石介笑了,既然没有杀人,那他完全可以把事情说清楚,那小子敢阴他,就得接受他报复。
“可是,我家没有四少爷。”丫鬟的话,宛如晴空霹雳,“我家只有大少爷,二少爷,七少爷,十一少爷,没有四少爷。”
石介脸色黑的像锅底。
“你看,我说你就值一个馒头,你还不信。”那小姐笑着说道,越来越不把石介当做歹徒。
石介记得那院子的位置。“东北角的院子住的是哪个少爷?”
“那院子荒废多年了,没人住。”
“这宅子里总归只有这么几个人,我一个一个辨认,总能找出来。”石介的心慢慢的变得平稳,倒不是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好的办法,恰恰相反,他知道这个办法不可行,这纯粹是瞎指认,而且别人没有理由给他这个机会。他变得平静,是因为他发觉这事情其实很容易处理。
“真是没想到,会和这个傻瓜死在一起。”那小姐坐到椅子上,一脸的无所谓。
“小姐!”丫鬟狠狠的瞪了眼石介,“老爷一定有办法救我们的。”
“只要这屋子里出现一个男人,我就是名节有损,就算没被人杀了,老爷为了我家名誉,不赐我一条白绫,也要让我暴病而亡。”那小姐平静的说着,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丝的慌张和悲愤都没有。
原来外面这群人要么抓凶,要么抓奸,不管石介动不动手,结果都是一样。
屋外的人吆喝着,见石介提着明晃晃的剑,身上染着血迹,心里就虚了,想到刀剑无眼,嚷嚷声更大了,却不愿真的靠近。
“有吃的吗?”石介问道,几天功夫没医没药没食没水,就今天吃了个馒头,两腿发虚,多走几步就要倒下,若是那些仆役胆子大点,就能发现他根本连剑都拿不稳。
“你就知道吃!”丫鬟狠狠的对着石介,如今的死局,就是这个肮脏的低贱男子造成的,还有脸要吃的!
屋子里还是有些糕饼的,石介一口一个吃着,一口气喝了大半壶的冷茶,胃里终于有点东西填着,身上舒服了很多。
外头终于来了个管事的,指挥着人手领取棍棒,似乎想来硬的。
石介站到门口,恶狠狠的喊:“老子杀人从来不眨眼的,你们谁他妈的过来送死!”
这个丑陋凶悍满身是血的贼人,拿剑一下一下砍着门框,怎么看都是个双手沾了十七八条人命的积年悍匪,又将仆役们吓了回去,任凭管事喝骂,也没人肯第一个上前。
贼人劫掳小姐的名头也终于坐实了。
闹到了这个地步,管事的觉得拿捏不下,只得再向老爷禀告,估摸着若不想见官败坏了名声,也就只有请些武艺高强的镖师护院过来救场。
石介的内伤又发作了,血气翻涌,筋脉鼓涨欲裂,恨不得蜷缩起身体。他握着剑柄,用力的咬着牙,比划着剑,做出一夫当关的气势,想想诸葛亮唱空城计是否也如这般狼狈,转眼又觉得傻到了没边。
围在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可以轻易的看到几个拿着刀的人。
脆弱到不堪入目的窗户和门,在那些只会端茶倒水的仆役眼里,坚固得牢不可破。
“说说吧,你以为是谁要害你?”石介不敢在两个女子的面前静心调养内伤,只能无事找话,到目前为止,这两个女子很配合,没有给他添麻烦。但他不敢掉以轻心,现在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得很,两个小女子豁了出去,天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必须在她们面前表现的不骄不躁。
“是我的小表弟。”那小姐说道,看看石介不置可否的表情,又解释道:“十二岁,很少说话,总是板着脸,看人的眼神好像谁都和他有仇似的。对不对?”
石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有些吃惊那小姐的聪明,又想或者这户人家里,和那小姐有仇的,也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小姐仿佛看透了石介的心思,说道:“我家人口多,我有七个姐妹,六个兄弟,四个姨娘,每天睁开眼就要为了衣服吵架,为了吃食吵架,背后阴人害人的事情,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出,可真要害人性命断人生路的,还真是没有。谁不知道事情有个轻重?今日这般定要置我死地的毒计,也就只有寥寥几人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这几人中,会自以为能用一个馒头就收买歹人,偏又聪明的步步都设计周密的,也就只有借住我家的小表弟了。”
“你多半是受了伤,潜入我家躲避仇敌,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