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大人,尸魂界那边……送过来的东西。”
位于高位的两人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之后,乱从蓝染身上下来,在瞥到那封信纸的时候,呼吸一窒。
她的变化自然瞒不过蓝染,俊朗的褐发男子微微挑眉,遂也离开了王座,看乱将那封信接在手中。
“尸魂界那边的战书?”
他说完,似乎觉得好笑。乱便也随他笑了起来,然后缓缓摇了摇头:“大概是找我的吧……”
少女纤细白皙的手指拆开了信封,一记染血烤焦的白绸出现在他们面前。
乱静静地盯着那白绸看了半晌,最终将灵压聚集在手上,苍火坠的蓝焰跳动,引燃了它。
“帝王血咒,”她浅浅地笑了一下,“吓唬得了谁。”
蓝染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灵王要惩罚我,穷极一切,不死不休。”
乱说完微微闭了下眼,她知道夜羽寒已经把她还活着的事报告给灵王了……因为这件事已经闹得太大,再隐瞒的后果,夜羽寒承担不起。
更何况……她也的确伤害了小寒……
似乎想到了什么,乱的心,突然微微的酸涩。
小寒,还有……小落……
亲人相恨,手足相残……
而把她害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竟还要埋怨她背信弃义,不念旧情吗?
是,她的心底是有好多记忆的。
关于从前,关于那段青葱岁月。
他是曾对她有恩,她是曾对他有情,但一切已经成了过往。
他伤她杀她,他把小落调|教成杀人的工具,她早就不欠他了,是他欠她,如今她的心里住了别人,她要讨回来又有什么错?
“就这东西?”察觉到了乱的灵压起伏,蓝染揉了揉她的头发。
乱收回了灵压,弯唇笑:“这是灵王宫的最高的血咒,昭示最严苛的刑罚,有史以来,只有一任夜羽家家主对他的宠姬用过,那女人私奔叛逃,后来被抓回来,灵王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吧……”
乱突然顿住,蓝染看着她,“然后呢?”
乱无所谓地抬起头,冲他淡淡一笑,说道,“还有什么然后,自然被残忍处死了啊!”
蓝染默然,伸手握住乱的手:“乱,你害怕吗?”
乱歪头看着他,半眯了眼:“我有阿介,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死不休,我还和他没完呢!欺负我的,阿介说好要帮我讨回来,难不成阿介要赖账不成?”
她对他依赖信任,那模样太可爱,蓝染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可能……我的女人怎么能让其他人欺负?要欺负也得我亲自来,嗯?”
“阿介坏,欺负人。”她装模作样地推他,脸上的笑容却甜蜜美好。
午后慵懒,少女的身体柔若无骨,如一只晒太阳猫,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可能彻底斩断了一切的过往,她很轻松,连脸上的笑容也比平常明艳,任他抚着她柔长的发,温顺得让人难以置信。
“乱……”
“嗯?”
“我觉得……灵王好像开始察觉出你的好了。”
“嗯。”
“他想得到你……”
“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蓝染沉默,顿了一下,“你了解他?”
乱闭着眼笑笑,“说不上了解,但他认为所有人都该对他无条件地忠诚倒是真的,那时候他让小落杀我,一方面是需要杀亲取血刺激小落灵脉恢复,另一方面也是对我的惩罚,因为我隐瞒了小落的灵脉,他气我藏私。”
蓝染怜惜地抚着她的额角,温柔道:“那你还那么喜欢他?”
乱往他的怀里深依了依,浅笑道,“是我自己太傻。我以为他多少会对我有愧,但看小落的样子,真是怎么歪怎么长……我都死了他还不放过我弟弟,分明是故意的,故意报复我。”
蓝染抱紧她,想要给她安慰。
“阿介……小落的事……”她抬起头看他。
“嗯……不要紧,我把雏森留下了……”
蓝染笑了笑,他用一刀斩断了雏森对他的最后一点慕恋,从此以后,所谓的憧憬,也就不会存在了吧……
而雏森若将一颗心全扑在夜羽落身上,虽然不能保证把他掰正,但至少不会继续歪下去了,维持现状就好,等他取代了灵王之后,可以再慢慢教导。
蓝染并不是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