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远的凉亭里一个男子的身影。他轻轻摇着纸扇,长发飘扬。
这段二公子真是阴魂不散。上次被暴打了,这次还敢再来埋伏她。她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
段二不知道她的心思,抬步朝她走来,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朝她行礼,“敢问姑娘芳名?”
“……”
喜眉不说话,刚想用老一套把段二敲晕,身子一动,几张符纸竟悠悠然飘落到地面。段二快她一步,弯腰捡了起来,这形势大大出了他意料,眉头就皱了起来。
段二抓着那些符纸,心里暗道:难道眼前这个不是贼子,而是神婆?
喜眉低头一瞧,符纸被他握在手上,心里更郁闷了,这银子本就不多了,又得花钱买符,偏偏想起那件貂皮大衣的善意,再不忍心动手。喜眉左右为难。何况这是符纸,抢来抢去,恐怕也要抢烂了。
两人一时都没了动作,只暗暗揣摩着对方心思。
沉静如水的月色中,只听见啾啾啾的声音在荒野中回响。这时,不知谁的肚子咕噜一声响,打破了这沉默。
段二和喜眉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出来。
段二伸手,像对待结交的男子一般,自报姓名,“段凝尘。”喜眉也笑了,拍一拍他的手,“苏媚。”
“苏姑娘,难得姑娘家有这般好武艺,不打不相识,赏脸去喝碗粥吗?”段凝尘朝她微微一笑。
“当然,但小女子还有些事要办。”
“如果姑娘不介意……”
事实上,还是有点介意的。喜眉要去的地方是义庄。
两人脚步同时停住在了义庄门口,段二抬头看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牌匾,上书潦草的两个大字“义庄”。喜眉侧头看了看他:“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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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段二回答,就抬脚进了义庄。段二看了下义庄周围,荒山野岭间的一座义庄,总觉得有股阴寒干冷的味道,见喜眉已经没影了,忙跟着踏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一排排棺材整齐地停放在茅草屋里。草屋地方小,每副棺材被迫紧紧贴着,仅仅只得几炷清香燃着,这周围又极其僻静,整个义庄沉浸在一片吓人的死寂中,只偶然传来几声蟋蟀声和蛤蟆叫。
草屋简陋得连油灯都没有,只点了一根小蜡烛,借着昏暗的光线,段二仅仅勉强能看清前方一点路,喜眉的背影早就隐没在黑暗中。
黑暗中传来喜眉的声音,“要小心点,这里……”话音未落,段二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禁不住低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