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醒,所以当感情克制到自己心知肚明即将要超越某道安全界限为止。
郭姗姗退出了高山救援队。并且申请调任外地。
曾鹏拒绝了她的申请。
去意已绝。
退掉租住的剪子巷38号院子,郭姗姗却被房东告知,房子不再属于他,要退,找曾先生退……
她到临死前都没提过这件事:你说这套房子不是用来哄我的,名字是你的,可一个学法律的女人,要查一间院子归属与谁,太简单……
不简单的是与你并肩走下去……
郭姗姗有想过,在剪子巷悠悠然过掉平凡而知足的一生。
不过世界上有双胞胎这种事情,真的太可怕了,交往第一年整,郭姗姗被与曾鹏一模一样的脸的他的弟弟,困在剪子巷38号里的时候,她开始恐惧世上任何两件一模一样的事务……
事发后,病房里全是血腥味,不知是来自她手腕,还是下.身的撕伤……
在被曾锐那样前,郭姗姗是处子……
姗姗……
原谅我……
醒来第一眼看到是曾鹏,他终于回来了,也宁愿他没有回来,比起她破败的身体,有那样一群家人才是真的可痛。
……分手来的很快,一个月不到。
找一个强大的女人,伴你左右,风霜雨雪不倒。
这是郭姗姗对他最后的祝福。
两年后,曾鹏娶卓韵为妻。
如斯人所愿。
……
冰冷空寂的市局审讯室里,对于一般犯人,怕是要怵的不行。
不过曾鹏肯定不是一般人,无论是荣鹏国际的主席台上,还是此时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落座,他的表情都是坦然的沉默着。
当然,还是说了两个字的,那就是当赵乐天问他,需不需要律师在场时,他回了不用。
……然后就一直缄默坐了两个小时。
门再打开时。
是高跟鞋敲地的清响声。
在这间四面面似乎都只是高墙,一点出口不存在的审讯室里,卓韵在他面前站定。
“老公,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她勾唇笑了笑,可惜不太成功,所以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曾鹏抬眼看她,墨黑的瞳里,没有半点波动。
不过卓韵是强大的,她双眼布满血丝,朱唇甚至有些颤抖,但不妨碍她花容月貌的失笑,声音银铃,“我终于搞清楚……这段时间你身上时不时出现的小擦伤,不是女人抓的,原来是我老公伪装上瘾,用索道维护工人的身份,上下来回,走了上百遍的峡谷地段寻找他前任女朋友的尸体——可你找到了,你四个月前就找到了,为什么不带上来!”
卓韵说到最后一句是很痛心的,眼泪变成两条河,染她的面庞泛银光。
她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强大。
曾鹏看了,眼底微有了动容,然而又是无关紧要的,他大概沉默太久了,早忘记和别人怎么沟通,但卓韵毕竟是他妻子,无法不影响他。
“鹏哥……”她用儿时的称呼叫他,热泪满面,“小时候,真没想过嫁给你。一直感情不顺,和初恋分手时,很痛苦,你开导我,去认识新的朋友。就真的是大哥哥的你……”
卓韵哽咽的说不下去,她从朦胧泪光中似乎看到曾鹏深深的凝视过她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似乎她的存在是他极大的痛苦,可是痛苦对她而言也是如救命药一样的存在,“……当时奇怪两家联姻,你为什么不反对……但我一定不是让你讨厌的女人,才结的婚吧……想不通……三年了……同床共枕三年,你替郭姗姗报仇前,一点点就不考虑我吗?我是什么存在啊……曾鹏……我现在有点恨你呢……”
“三年还不够你忘记一个人吗……”
“四个月前……你把她的尸骨带回来……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杀死张烁前,甚至还下了一趟峡谷看她……”
“我怎么想的,不正是犯罪心理研究的吗?”曾鹏轻笑了一声,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像是小时候,安慰跌破膝盖时哭泣的小卓韵一样,“别难过。从这里转身出去,瞿律师在等你。属于我身上的,干干净净挣回来的产业,你拿着吧。曾家其他的那些,不干净,别要了。岳母那边,我这样,她不可能再难为你。离婚吧。别为我哭泣。”
“老公……”卓韵泪眼看他,只觉得世界一片天旋地转,好不容易伸手摸到他的脸颊,入手的却是一片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