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那里。在一群欢笑的学生中坐着那个他无比思念的女孩。他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莉莉！”他喊道。她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基尔向她走去，手臂疯狂挥舞。“莉莉！你去哪儿了？”

他全神贯注，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有人径直撞向他的胸口。他只知道，突然间世界颠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鹅卵石街道上。

然而，由于强化的身体，他更多的是惊讶而非受伤。撞上他的男孩正在揉肩膀，一脸痛苦的表情。

“你他妈是铁做的吗？”

基尔急忙起身。“抱歉。”他说着，准备绕过这个学生。然而，他还没迈出一步，一只手就重重地按在他的肩上。

“你小子想去哪儿啊，臭虫？”男孩厉声说道，“你以为你能这样攻击我，然后一走了之？”

基尔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袭击者。男孩有着棕色头发，身材结实。此外，他并不孤单：另外两个学生已经站在他身边。

“你说什么？”基尔问。“分明是你撞到我的。”

“是吗？”

“当然是。”

“真是这样吗？”男孩问他的两个朋友，装出困惑的样子。

“不可能。”其中一个朋友立刻回答。“那个乡巴佬全速冲向你。他明显对你怀恨在心。对吧，塞布？”

“哦，绝对是。”另一个附和道。“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他们充满愤怒的狂野。”

基尔紧握双拳。这些混混在糊弄谁呢？他看向旁观者，他们肯定看到了——

基尔突然发现周围学生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他们不会支持他。但莉莉肯定会站出来帮他说话。他朝莉莉刚才所在的地方瞥去，但那个位置空了，她已不见踪影。

怎么可能？

基尔重新关注站在他面前的男孩们。“你们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第一个男孩傲慢地说。“我们能从你这样的家伙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是要求你为你的鲁莽行为道歉。仅此而已。”

基尔深吸一口气，平复狂跳的心脏。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下一句话。“对不起。”

男孩摇摇头。“不，不是这样。你明显缺乏诚意。难道你不该为此跪下吗？”

跪下？他是什么？乞求施舍的乞丐？

基尔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的拳头就击中了男孩的脸。但令他惊讶的是，男孩并没有倒下。相反，他以一脚回击，正中基尔的胸口。

下一刻，另外两人也加入进来，基尔知道他彻底处于劣势。他们互相掩护，精准打击他的关节。这几个男孩行动起来就像训练有素的战士，与马丁和他的团伙截然不同。尽管基尔的身体更强壮，公平对决的话，他可能也会输掉。但是三对一，根本算不上较量。

这一切只在短短几分钟内结束。

鲜血淋漓、遍体鳞伤的基尔躺在地上喘息，三个身影在他上方笼罩。他们看上去几乎没怎么喘气。基尔听到一阵吐痰的声音，紧接着，一团巨大的痰液击中了他的脸颊。他的眼睛肿胀得厉害，看不清那是三人中的哪一个。

“这就当给你个教训，你这垃圾。”一个声音说着，三人背对着他离去。

即便使用血系魔力，基尔也花了很长时间才修复好伤痕累累的身体，勉强能站起来。伴随着旁观者的目光和窃笑，他一瘸一拐地走向出口。

他之前的喜悦已化为灰烬。

黎明前的一小时，马库斯和基尔穿梭在首都寂静阴森的侧巷中。今天早上，马库斯要送一把他叔叔打造的剑。当他朋友走出来时，他已经等在铁匠铺外面。看到朋友的明亮笑容在强忍着一个大哈欠时变成了愁容。

“真有趣。”马库斯边走边说，话语在寂静中沉闷地回荡。

基尔冷冷地笑了笑，“你不知道这有多有趣。”

马库斯斜睨了他一眼。“说真的，你怎么样？真的？”尽管他们每天见面，但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聊。

基尔叹了口气。“我不想撒谎，这日子过得真的很艰难。”他不想把自己的困境强加给马库斯，于是简单地说：“他们认为我是个毫无前途的废物。但我一定会证明他们错了。”

马库斯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背。“我毫不怀疑你会的。”他的语气流露出对这句话的十足信心。“你的决心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你在学院一定能有所成就。我能感觉到。”

虽然基尔并不像马库斯那样乐观肯定，但他无法抑制马克对他说的话所点燃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