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hon死了？

一丝兴味的笑容爬上Tom略略苍白的脸，在别人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嘲讽。

“你这个恶魔！”

“对，对杀了他，杀了他！”

“既然是恶魔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为Jhon报仇！”

“……”

一个胖子冲了出来，带着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吧Tom撞到地上！

然而，重点不是在这里，重点是十夜抛给Tom的玻璃瓶，碎了。

乒乒乓乓的煞是好听。

胖子带头发起一阵哄笑，周围的孩子也都笑闹起来！谁都没有发现，Tom眼中的幸灾乐祸。

“十夜。”

他看着黑气已经具现化的十夜，叫了它的名字，看到面前整齐划一回过头的孩子，黑色的碎发下的眸光，闪过诡谲。

玻璃的碎片在他手上划开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称着苍白的肌肤，说不出的妖异。

“啊！啊啊啊——！”

“啊，怪物……！”

所有的孩子在看到十夜的一刹那跑开，这个足不出户的“怪物”，在孩子的心里比Tom恐怖得多！

毕竟Tom被他们欺负过，而十夜——

仅仅是看着她那妖异的异色眸子，鸡皮疙瘩就会翻涌上来！

至于Jhon……孤儿院的孩子，永远知道把什么放在第一位。

十夜面无表情地在Tom面前蹲下，默默地把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到碎了一地的玻璃上。

“很好。”

十夜泛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眼神空洞洞的，看得Tom心里发毛。

“……喂。”

“……”

十夜忽然抬起头，深深地看到Tom的眼里，眼底是看不明白的深光。

“Jhon是我杀的。”

Tom的瞳孔几不可见地紧缩。

“昨天晚上，我，十夜，杀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渐渐收拢地上的碎玻璃，Tom看向十夜的眼里是满满的不解。

十夜默不作声地转过头看向天，孤儿院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很是漂亮，她看见有鸟飞过，那些落在风里的惆怅，又有谁能听清。

Tom，我不是为了你杀的他。

我是为了我自己。

你知道么？我在害怕，害怕被我杀死的人最后的阴毒的眼神，我在害怕——害怕自己在这样的恐惧中失去理智。

这样的我，这样把“规则”，把“制度”都抛弃掉的我，居然还想回尸魂界。

但是我还是克制不住，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冲动。

那种对于鲜血的渴望，这样，卑劣的我。

Tom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十夜的背影，犹豫地伸出手，触碰她的背。

慢慢地……收拢，变成一个绵长的拥抱……那样冰冷的身体，带出的温暖。

十夜看着Tom手指上的鲜血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妖异的，通透的美。

“十夜。”

他轻轻地叫了一句，用头慢慢地摩擦着十夜细长的黑色发丝——看着它们和自己的碎发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没有关系的……”

“Jhon什么的……你还记得我昨天说的话么？”

“那些人，不用你——我会，一个一个地……”

“……恩。”十夜慢慢放松了身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脸上绽开一个笑容。

“在这之前，能不能请你，帮我把衣服洗了？”

“……”

***************************

夜晚。

两个人的特殊宿舍。

Tom忽然听到笃笃的墙门声，警惕地睁开眼，看着四周黑暗一片。

“十夜？”

低声问了句，然后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

“听到了吗？”

“听到了，有什么在敲窗子。”

“谁去开？”

十夜在下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又无声地做了个鬼脸。

“你说呢？”

“……好吧。”

上面沉默了几秒，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Tom借着月光，慢慢地爬了下来。

“是窗户那边。”十夜闭着眼睛在床上做着指挥，然后听到Tom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