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震怒的沉鸷,鹤夕有些失神。
明明沉鸷和主人是不像的,可这一刻,满怀正义的两人仿佛在他眼前重叠,鹤夕看到了主人质问自己的模样。
他很想说自己是迫不得已的,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自己不想害人的。
可同样他也知道,主人不会原谅自己的。
沉鸷吼完就没再恼怒了,他重新坐回去准备给自己倒杯茶水,不经意间抬头,沉鸷愣住了。
他大声喊了鹤夕一句,见他没回应又推他一把,鹤夕这才回过神来。
他先是看了沉鸷一眼,感到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用手一抹。
哦,是眼泪啊。
鹤夕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原来自己也会流泪。可是,哪怕是主人消散的那一刻,自己都没有哭过。
这是怎么了,就因为害怕主人的责怪,就哭了吗?
鹤夕都要被自己逗乐了。他脸上带着泪,呵呵的笑着。
哭,哭不尽兴、笑,笑不出来。简直难看死了。
沉鸷嫌弃的瞥他一眼,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
鹤夕止住笑声,端起那杯茶。
“沉鸷,回去吧,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做让主人高兴的事。”
沉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想过要回去。
不过他想的是,在鹤夕的灵识海处处受制,要是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那就自由多了。
哪怕在关键时候拦住鹤夕,也能拦得住了。
想到这沉鸷点头示意自己同意。
接着,鹤夕就将簇黎接了回来,自己出去将喧銘剑交给了程橙。
到了夜晚降临之时,程橙几人迅速的各守其位。
要是这妖是个守顺序的,那轮也该轮到城西边了。如果她是个重感情的,那么说不定去东边猎户家逛逛,顺手再掳走个女子。
所以,今夜她和秦朗朗他们二人所守之地尤为重要。
有点后悔,忘了让纪云轩去东边了,要是让秦朗朗他们碰上,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来。
程橙到了城西先是去店小哥家里看看,当然,偷偷看的。
不好意思半夜拜访,免得吓到店小哥他家人。
程橙站在隔壁一家的屋顶上,远远的看着店小哥他们家。
偏房还亮着灯,应该是他妹妹的房间。
能看到他娘像别的父母那样,也坐在女儿床前守着。
程橙立于屋顶之上就没有下去过,这户人家应该是有些家底的,建的房子也比别家高大结实。
程橙站在上面,能把周围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
而且,她有一些预感,自己今夜会与那妖怪打个照面。
程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周围,怀里还抱着喧銘剑。
这时,突然感觉下面有东西扯她裙摆。
程橙有些惊吓的蹦到一边,低头一看,原来是桑泽。
程橙:“你怎么在这。”
桑泽自从从程橙房间出去后就再没见到踪影,现在竟然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脚边。
论谁能不害怕,这狐狸今天能突然出现在你脚边,明天就能在你没有察觉到时候出现在你脖子后边。
然后用他锋利的爪子划破你的血管,程橙光想想就有些发抖,喧銘剑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什么,也跟着抖。
桑泽看她那样就知道又在脑补着什么,说不定在她心里自己已经吃了她几百回了。
有些无语的继续扯她裙摆,悄声说:“你这么站着,妖是瞎了吗过来招惹你。”
程橙反应过来忙趴下。
幸好这户人家的瓦也结实,不然就程橙这在人家屋顶上作乱的本事,房子都要塌三分了。
喧銘剑还在抖,甚至隐隐有些剑要出鞘的意思,被程橙摁下来。
桑泽也好像感受到什么,鼻子轻嗅一下,有些期待的舔舔嘴。
程橙看他俩的的反应,心说还真让自己猜对了,这一趟来的值。
一时间爬的更低,就露一双眼睛悄悄的看着。
隐隐约约间有一缕粉色的烟雾飘来,程橙看的清楚,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
这下成了只有一只手摁着喧銘剑,眼看就要摁不住了。
这喧銘剑看起来比桑泽还要期待斩妖啊。
淡淡的粉色烟雾中,万物静寂。原本有女儿的人家传出来的哭泣声,哀叹声,叫骂声通通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