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夕冷冷的瞥了一眼她们相握的手,程橙看不见,可鹤夕却能看见这白孤道长已不是一个老者模样。
还抓着程橙的手,着实有些碍眼。
还没等他行动,纪云轩先一步将她俩分开。
他又笑又哭的大声喊:“吵死了,都好好的哭什么。”
程橙被他吼笑了,抹抹自己的眼泪。
白孤道长也是,嗓音中还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但并不影响他开心的宣布。
“赶快,把我徒儿好了的消息该告诉的人都通知了去,我还要好好的举办一场宴会,庆祝我徒儿平安。”
几人点头,跟着白孤道长一块忙活去了。
这几日灵学院气压一直很低,直到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扫除阴霾。
至于程橙的眼睛,对于修炼者来说,灵力到了一定地步其实看不见又如何。
对于这件事,白孤道长是一点也不担心。以他徒儿这天赋,过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凭感知事物行走于天地的地步。
倒是哪怕看不见也不碍事,更何况,也不是一定就会看不见,毕竟,她身边还有那么一位高手在。
有这种人在身边,他这徒儿还轮不到他操心啊。
他们都出去后,程橙的院子一下就安静下来。
海棠树一直静静的开着花,喧銘剑给它制造的伤口好像也并不影响。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长好,到时,它就变成了一棵最特别的海棠。
在这世界最厉害的剑手下唯一活下来的海棠。
程橙不靠眼睛看,对周围的感知却更加灵敏,她嗅着仿佛被放大了一倍的花香,从这花香中窥着一丝属于鹤夕的气息。
鹤夕总是这么的安静,平时能看到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看不到他了,才发现连感受到他都很难。
但程橙就是知道,他在自己身旁。
院子里静悄悄的,回想起自己对鹤夕说过的话,程橙直到现在才感觉到尴尬。
她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眼睛。
鹤夕一直在注意着她,她抬头看花,自己就陪着她看。哦,她看不到,或许是凭着花的香气,感受它的方向。
此时她手抚上自己的眼睛,鹤夕就很紧张的问:“可是眼睛有什么不适?”
鹤夕的声音从她右后方响起,程橙放下手,淡淡的摇了摇头。
程橙:“鹤夕,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恐怕我现在已经死了。”
鹤夕听不得她这样说,自己怎么可能让她死,她若死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再去忘川河里守五百年吗。
他声音有些凌厉:“那花妖拼死伤你,多半也是因为我。所以你不用跟我道谢,这无妄之灾本就是因我而起。”
程橙不解:“她拼死伤我?”
鹤夕点点头:“对。她对你使的毒,一生也不过用这一次。当初我将她逼到绝境都不曾使出这样的毒,这毒普通人沾上一点,当即就是死了。”
“你能撑到我回来,多半也是因为你的木灵根在救你。”
程橙了然的点头:“鹤夕,当初她不愿以命相搏,还是怀有希望的。她盼着自己活过来,有朝一日也能复活自己的兄弟姐妹。”
“可我,我拿着喧銘剑将她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所以她才会以命相搏,誓死要将我拉入地狱陪她。”
程橙说着说着就笑了:“但我不后悔鹤夕,她害了很多人,也破坏了很多人家的希望。”
“鹤夕你也不用后悔,我相信,你不是平白无故伤害她的。”
程橙自顾自的说着,鹤夕也在心中想着。
自己从不后悔,杀花妖的理由也不会像她想的那么高尚,自己就是为了个人利益斩杀了她们。
并不是为民除害,甚至,她们还没来得及作恶。
五百年前,想起来也很久远了。
自己为了保住主人杀了很多妖,吸收了她们的精血为主人做供给,主人的新身体,是他一点一点养出来的。
美中不足之处不过就是缺少完整的灵魂,不过没关系,他又将主人送入轮回境。轮回转世,修补魂魄。
鹤夕盯着程橙,眼中有着无限的炽热。他很满意的打量着,尽管和记忆中的主人完全不同,但这么完美的一具身体,主人应该会满意的吧!
京城的王府中,安康郡主斜靠在美人塌上,吃着手中的果子,听着下人给她描述程橙脸上的皮肉腐烂成一团的样子。
初听时还觉得恶心,后来就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