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请下轿吧。”
月牙刚落地,一头的簪珠便开始哗啦啦地晃悠,身上一层层的绫罗绸缎让一向轻装简从的她十分不适应。一抬头,便看到“镇南侯府”的字样。
“不是说好了进宫吗?来这里作甚?”
月牙的声音娇俏清脆,再加上这副容貌,哪怕在宫里伺候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能与眼前这位的颜色媲美三分的,也不知是从哪寻来的这么个妙人。
若不是当今年岁还小,没到知男女事儿的年纪,哪轮得到这位!
“姑娘,没错,您要来的就是这儿。”
原以为感谢一下破格招自己进来的官员,却被骗到了这里,这可不行。
月牙拔下一些珠钗,“这恐怕不成,劳烦公公送我回宫里去。”说完便把这些价值不菲的珠钗塞到剪公公手里。
“哎呦姑娘,老奴是奉命送您来这里的,您这可是为难我了。”
“你是奉谁的命?”
见他不说话,月牙大步流星准备离开,被一把拦住。
“姑娘,是东厂的人送您过来的。奉劝您一句,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得罪了东厂,不仅您的小命难保,只怕你的家人朋友也得遭殃。”
一想到扶桑在宫里还有重要的事做,月牙只得退让一步道:“说好了,如果这个府的人不想留我,你就带我回宫里去好不好?”
剪公公连忙点头,心想着:您对自己的模样可真是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剪公公命随从小太监去叫了侯府的大门,原本态度平平的开门人,一见到月牙,直愣愣呆住了,连小太监的话都没听进去。
知道东厂又要来送人,管家连拒绝的说辞都想好了,无外乎就是应付其他官员的那些场面话。
见门口的人魂不守舍的,“呆着干嘛呢,小心军法伺候!”
顺着视线一瞧,原来如此,这也难怪了。
月牙向他们投去了祈求的眼神,站在太监后面冲着侯府的人摇头,示意他们不要留下自己。
管家刚好会错了意,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劳烦剪公公大老远跑一趟了。”接着又亲自给了剪公公一袋银子。
剪公公掂量一下,满意地笑了笑,“人我送到了,还望管家多多美言几句,希望侯爷满意。”
看着眼前肃穆的朱漆大门和剪公公等人消失不见的身影,月牙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管家和看门对视了一眼,不明就里。
不都按照她的意思留下了吗,怎的还哭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喜极而泣?
管家越想越觉得在理,毕竟这可是侯府第一次留人,此等殊荣高兴过头也是能理解的。
见月牙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看着侯府门前时不时打量的路人,管家劝道:“姑娘,要不您先进来,等将军回来高兴也不迟。”
月牙:?
今年新入选的新女官正由各自的典正带去所属之处。
扶桑和另一名冯姓女史便由王典膳带去尚食局。路上听到某位贵人的宫中掌掴和打板子的声音,还有人被拖出去时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冯女史偏头看了一眼,立马收到了王典膳的一声咳嗽和一记冷眼。
待走到远处时,王典正说了一句:“在宫中,一定要守好规矩。切忌什么不该听、不该看、不该说、不该问。”
扶桑低眉顺眼,行了个标准的宫礼:“谢大人教诲,下官定当铭记于心。”冯氏自知典膳在说自己,也跟着行了个礼。
王典膳看了扶桑一眼,还算满意地点了个头,便在路上给她们介绍了一下尚食局的情况。
如今,尚食局的首席薛大人年事已高,现在由她的侄女继承了衣钵,暂代首席之职。
薛家,也是当今太后的娘家。因此,宫中女官不少出自薛家或与薛家有关的家族之女。比如王典膳父亲的顶头上司便出自薛家的姻亲家族。
到了尚食局,王典膳将两人带到一个体态丰盈的女官面前介绍道:“陈掌膳,你不是一直吵着人手不够,现下人给你带来了。”
扶桑和冯女史朝着陈掌膳行了个礼,陈掌膳第一句话便是:“让阿彩带你们去厨房,那里有食材,你们先做一道拿手的看看。”
扶桑问了一句:“不知大人对这道菜有什么要求?比如时间限制?”
陈掌膳摇头,“没限制,好吃就行。”
待俩人走后,王典膳说了一句:“来了就给人家下马威。”
陈掌膳回道:“是骡子是马,得先出来溜溜才知道。”
还没等扶桑看厨房都有哪些菜,冯女史就将一块新鲜、整齐、肥瘦相间的上好羊肉选了去,又将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