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了,我都有点不敢认了。”
“二十四岁了吧,是时候该成家了,你早点有个归属你妈妈心情自然也好。”
梁粟比喻卿大了两岁,保养的不错,模样一般但胜在气质出众,人到中年,拼的是财力和精神面貌,她如今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有着清闲且稳定的工作,平时只需要去点个卯就好了,所以有大把的时间全身心花在自己身上。
反观喻卿,从前因为化疗掉的头发如今只堪堪长到肩膀左右,而且发量大不如前,头发没有光泽,脸也憔悴暗黄,怎么看都是一个病人,纵使面容姣好,可气色总归是差的。
温姝宜看着眼前两人截然不同的样子,心里骤然叹气,就连梁粟方才说的话也没有听清楚。
直到喻卿看她有些走神,急忙叫她,这才回过神来。
在脑海中过了过梁粟的话,思索片刻后认真开口:“我还不着急,现在还是我妈的身体比较重要,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她不知道梁粟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总归,不是她想听的。
即使是几年没见的人,也不该在看望病人时拉着她的女儿关心人家的私人生活问个没完,温姝宜全然没有心思再听下去,眉间泛起不快。
喻卿很快捕捉到她这一神色,准备随便找个话题岔开。
“怀生这孩子也是,我都说你们两个工作那么忙不用来看,他是不是忙忘了,今天也在加班吧?”
聊起孩子总归是永恒的话题,不至于没话说,也不显得刻意。
“他比我们俩还忙,昨天跟我说去出差,也不说去了哪,想找人都找不到,而且他工作的时候手机永远打不通。”
梁粟对上喻卿的视线,颇为头疼的同她说,话里话外都是不满。
方才的话题轻轻被揭过,但这一番话也让自始至终安静站在一旁没有言语的周山突然忍不住反驳。
“怀生的工作有纪律,有时候外出采访接不到电话不是很正常吗?”
一向严肃持重的周山也觉得自家妻子这话是妇人之仁,所以也听不下去了。怕她越说越多,多说多错,所以他又急忙冲着梁粟使了个眼神。
末了,梁粟从手提包里掏出两一个厚厚的信封轻轻放到喻卿手上。
“这是我和老周的心意,你千万收下。”
喻卿穿着病号服起身,开口拒绝。
“你能来看我我特别开心,这你拿回去!”
“又不多,你让姝宜给你买点营养品补一补,多吃点好的,别跟我们客气!”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那沓信封渐渐在一推一搡中生起褶皱。温姝宜在一旁看着,也觉得无从下手。
最后,喻卿拗不过还是收下了。
临走时,他们夫妇二人说等手术后再来看她,叫喻卿一定好好将养身体,便出了门。
温姝宜照例去礼貌送客,两人上了电梯,冲她挥挥手,电梯门合上时,他们夫妇的脸色都不好看。
周山冷着脸,“你也忒不会说话了,人家姝宜那么累,你还说出这些不中听的。”
梁粟不甘示弱,“我怎么不会说话了,我那不是在关心闺女吗,难道就要我们围着老喻的病说个没完啊,那也太给人添堵了。”
两人各执一词,似乎都对刚才在病房里的表现十分不满。原本想着生病这样的大事,他们应该第一时间知晓并且帮忙找到合适的医生挂号医治,可是却在三年后才得知这件事,任谁看,也觉得这友情有些过分。
温姝宜的父亲温竟恒同周山是过命的兄弟,好兄弟离世多年孤儿寡母日子艰难,可他却一点忙都没帮上,周山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愧对于心。
这么多年忙于工作,在家庭上的事无力分担,很多事都要交给周怀生,当年要他留在北县上高中,一来是学籍调动不便,二来,也是为了照顾温姝宜。
却不想,照顾成如今这个样子。
周山想到医院里的母女两人心里始终悬着,也是不放心,所以回家途中在车里又给周怀生打了个电话。
“你得空了常去医院陪陪你喻阿姨,也多关心关心姝宜,我和你妈刚从医院回来,这么大的事我们现在才知道实在是有些过分了,爸爸妈妈有时候做不到的,你得帮着周全周全。”
司机开车很稳,但行在雨天还是多有不便,周山说到最后,看了眼窗外起伏不断的雨,压低声音问。
“你跟姝宜到底怎么回事?”
“当年我跟你妈走的时候千叮万嘱,让你好好照顾姝宜,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一起长大的兄妹竟然落得个几年未见,我看连陌生人都不如。”
这边的周怀生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