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我怕给你们添麻烦。”
喻卿坐在床边,看着屋内的陈设布置,几乎跟从前在北县时她卧室的格局一模一样,床品也是她从前惯用的牌子。说实话,喻卿是觉得自己拖累了温姝宜的,她一直觉得子女过日子父母都要保持距离,遇上困难需要帮助,但不能总是住在一起妨碍年轻人的日子。
“妈,您这是说哪的话啊,您要不在身边我和姝宜怎么能放心。”周怀生听出喻卿话外的意思,急忙开口,“而且这房子本来就是姝宜的,您不住在自己家里难道还要出去吗?”
他一贯会做思想工作,且在他眼中无论如何喻卿也是要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只有她在这,温姝宜才能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他也如此。
午饭是周怀生请来的阿姨做的,主要也是为了照顾喻卿,饭菜很清淡,考虑到喻卿化疗期白细胞低,周怀生又特地嘱咐阿姨加了道山药鸽子汤。
喻卿闻了饭味犯起恶心,回到卧室里让他们两个先吃,阿姨盛了碗汤送到屋里,主动跟喻卿介绍自己。
“我姓陈,以后专门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陈阿姨是周怀生筛选很多次才定下的住家阿姨,有营养师资格证,之前也有伺候病人的经历,是梁粟推荐过来的,她一直惦记着亲家母的病,人还没出院就找好了。
温姝宜没想过他考虑的这么周全,她本是打算一直在身边照顾喻卿的。
“别跟我说谢谢麻烦之类的话,我听了会生气。”
周怀生看出她欲开口的话,没等她先说便提前打断了她。
“这都是应该做的,你不要觉得有什么麻烦。”
他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任何客气陌生的话,如他所言,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确确实实算不得什么,可她偏又是那样的性子,旁人为她做了一星半点她都要还回去。以前也就算了,如今,他们是夫妻。
就算相敬如宾也不能这样疏离,周怀生这般想。他要她活得随性自在,跟他结婚能更幸福快乐,而不是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值得,如果这样就不是他最初的初衷。
“好,但我还是想谢谢你。”
温姝宜看他好一会儿,还是说了。
大概也是她性格的短板,好像还没适应过来身份的转变,而且她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如今身边有了帮她解决问题给她出主意的人时她反而还不习惯了。
她天生的冷漠和情感上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轻易对旁人敞开心扉,一段感情无论多么投入但都会自动不会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这是她独行多年自己焊接的盾牌,也是亲密关系中的致命弱点。
“姝宜,你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我们是夫妻,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周怀生对上她的眼,最后一句话微微加重了语气。他觉得自己有点无力,至少,在她面前好像总是这样。
一顿饭吃到最后他也有些说不清,放下筷子时店里又来了个紧急电话。
有客人酒醉闹事,需要他过去处理。
挂断电话,周怀生立即起身,返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后才出来,临走前看一眼温姝宜。
“工作上有点急事我过去一趟,晚饭回不来的话妈你们两个先吃,不用等我。”
说完后就出了门,比风还快。
她盯着紧闭的大门,嘴里那句尚未出口的注意安全又被咽了回去。
海棠湾离寄云天不远,绕过玉潭公园再过两条马路就到了,周怀生自来遵守交通规范,踩油门加快多走那么三五分钟的事他不屑做,天大的事也要有章法,不能因为着急就将安全置之不理。
闹事的人在二楼包间,一楼大厅的人们听到声响也乱做一团,十几个侍应生站在众人之前给这群自称受惊了的客人们道歉。
周怀生一进屋,负责一楼的经理连忙到他跟前问他该怎么办。
“给这些人免单,都清出去。”
他神色冷峻,粗略交代一句就上了楼。
要紧的是二楼,有些企业家常年在此租了包间谈生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不是酒吧ktv之流,事情闹大总会在圈内传开影响声誉。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周怀生也很不解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闹事。
开业之初他为了符合调性特地选了中式装潢,走廊乃至包间里还陈设了些上了年头的古董,结果他刚上楼就看到走廊东头黄梨木摆架上的一座古董花瓶消失了,想着又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压抑着不好的情绪进了嘈杂的包间。
屋内一片狼藉,酒杯水果乃至餐盘小碗都被摔到了地毯上,当然,还有走廊外的消失的那座穿花纹青釉瓶。
闹事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脸色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