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能用到的不多,左不过是因为周怀生。
“姑,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温姝宜再开口时,语气已经里的寒意已经低到不能再低。
温珍讪讪的收回视线,再一次嘴角含笑的看着温姝宜。
“你姑父工厂遇到了点事,资金周转不开了,年底了工人们都等着发工资,咱们家都被人堵的没有路了,我们这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跟姑爷帮忙。”
汪铮附和着点头,期盼着看着周怀生。
“姑爷,你帮帮姑父吧,几百口人等着吃饭呢,费总说你公司投资的项目很多,你暂且帮姑父这个忙,不然钱算我借的也好,我给你打借条。”
话音刚落,汪铮上前就要跪倒在周怀生面前。
他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下意识伸手去扶,再起身时瞥见沙发一角的梁粟,四目相对,母亲眼里一瞬间的惊讶被他捕捉,周怀生深吸一口气,这个火终究是包不住了。
“您先起来再说。”
周怀生不得不硬着头皮,忽略掉梁粟此刻异样的目光去搀扶汪铮。
“姑爷,周总。”
“看在姝宜的份上,好歹帮帮我们,这个厂子是我一手打拼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就这么完了啊!”
汪铮拉着周怀生的手,言辞激烈诚恳,确确实实是真情流露,饶是周怀生颇懂人情世故,却也不好在这时候直接驳回,只得暗中观察温姝宜和喻卿。
温姝宜眉间微簇,被他这番话吵嚷的有些头疼,而喻卿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脸色看起来也是十分苍白。
“姝宜……”
喻卿开口,不想让她太过决绝,毕竟是她亲姑姑,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不留情面。
“姑父,您的厂子不能完,那当年我爸的公司濒临破产,也没见您帮忙出过一分钱啊。”
温姝宜却没看向喻卿,了解母亲一贯的性子,所以先她一步说了出来,话语生冷,听起来却是挺无情。
“您跟姑姑这些年也挣了不少了,总该不至于到工人的工资发不下来吧,实在不行,可以把帝豪园的房子卖了。”
她此刻咄咄逼人,估计脸色特别难看,温姝宜尽量别开周怀生的视线,强烈压抑着自己内心濒临崩溃的情绪,冷静回复。
这些话像针尖也罢,像利刃也好,倘若真能刺痛眼前这两位那也算得上功德一件,可她却觉得,这些都还不够。
比起当年她们母女俩受过的种种,这些话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多稀奇啊,在金钱权势面前,亲情总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温珍被这番话刺痛了,刻意掩起面哭泣到了喻卿跟前,“嫂子啊,姝宜这是长大了看不上我们了,哪有当侄女的这么说她亲姑的啊!”
“就算是过去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咱们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这是事实,难道你还真就不姓温了,找了个好婆家,倒也用不着这么埋汰我们吧。”
论这些没用但能挑起事端的废话,温姝宜却是没她姑姑说的在行,温珍自然看到了屋里不止她们母女,说这话也是有意想让婆家看清她,在她心中,这个侄女哪配得上这么好的婚事,左不过是人家一时眼盲罢了。
“您这话可就过分了。”
温姝宜打算上前时,周怀生先她一步开了口。
这半天他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一来是因为这是她的家事不好插嘴,二来则是因为梁粟在前,可无论这些话如何说,他最见不得的是她受委屈,旁人污了她一个字都不行,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要站在她面前替她一一讨回。
“向来还没有客人敢在主人家这么说话,您是长辈我们理应尊敬,可您对我妻子好像不太尊重,想要她帮忙却又出口诋毁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周怀生轻拉了下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交给他。温姝宜不再开口,默默站在她身侧看着沙发上假意哭得梨花带雨的温珍。倘若她能真诚些,她也不会这么咄咄逼人。
口口声声说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上,可他们夫妻俩身上的衣服乃至鞋子配饰无一不是奢饰品,她那姑姑自小就臭美,家里叫得上牌子的包多的数不清,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是走投无路。
最可能的就是,从旁人口中听说她如今不错,所以找了个由头来看看能不能链接到什么好资源,如此功利,当年背弃也就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了。
温珍眼见着周怀生表情严肃,便也不再开口,伸手随意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再度看向喻卿时眼里多了点怨恨。
“行,你们娘俩我们家现在是攀不上了,喻卿,你这回解气了吧,当年哭着求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在幻想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