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回是谁,竟然融化了冬日里晒不化的寒冰。
“老板——”蒋行止拉长了尾音埋怨道:“你终于接电话了。”
虽然不想承认,许延声却觉得,有那么一两秒蒋行止生动的声音令他有种恍如隔世般怀念。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蒋行止在撒娇。
许延声不知道自己紧绷多日的眉眼倏然放松,仍道:“暂时没这想法。”
“啊——”蒋行止好失望。
许延声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哦哦!”蒋行止这才反应过来,突然正经:“都是正常的,就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移植。”
“急不来。”许延声淡淡道。
蒋行止:“老板,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许延声:“不是你给我打的?”
“哦!这样吗!我太兴奋了!”蒋行止捧着电话,宋承悦在边上着急地要上手了,才说:“老板,宋小悦想和你说话。”
电话还没给出去,就听见许延声说:“不用了。”
语气很冷淡。
“那......”蒋行止忽然不知该说什么,许延声一句不用把他和宋承悦弄得都很尴尬,“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想到许延声才拒绝过他一回,在对方开口前,又很快地补充:“你不想我们没关系,但是顶流怎么办,它只认你,你不在它连饭都不吃了,每天都很着急。”
言辞凿凿:“老板,你养了它,要对它负责的!”
“......”
第50章
挂了电话后, 许延声的脸色一直不那么好看。
冯景和一边用余光观察他一边笑,还空出时间和周攸攸发消息汇报行程。
他和周攸攸最近关系不错,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感觉, 似乎是曾经那层称为交易的薄膜有种脱落的迹象,因为周攸攸似乎在依赖和需求帮助。
他们之间是种很公事公办的关系,周攸攸会和他提很多要求,能利用和压榨的从来不会留情,冯景和不知道那个词语叫舔狗, 但他一直甘之如饴。
很难得的,他感受到了需求, 浓烈到他能够轻易而举的分辨这是交易的一部分还是私人感情。
有种在谈恋爱的感觉,冯景和好上头。
“一天到晚苦着一张脸,谁欠你钱了”
前三年后三年,许延声都找不到比冯景和更欠揍的人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苦着一张脸吗?”
冯景和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冷着脸和苦着脸是有差别的,小屁孩, 再耍帅也没有用。”
许延声:“......”
当时是谁和他哭哭啼啼, 现在喊他小屁孩?
冯景和在爱情里甜甜蜜蜜, 双商突然高了起来, 凑到他耳边偷偷摸摸道:“你这样子我熟,没在感情里受个百八十次伤都不能沮丧成这样。”
许延声面无表情地斜了冯景和一眼, 惦记着坐人家的车,只在心理慰问了他的祖宗三代:“看起来你很有经验。”
冯景和煞有介事地点头:“毕竟有人之前一直这样对我。”
这回轮到许延声笑了。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 看的冯景和抖了一抖:“你干什么?”
许延声把他的话又送了回去:“确实, 你这个样子, 我熟。”
冯景和:“......”
插科打诨永远是最有效的调节心情的方式, 许延声自认为自己百毒不侵,情绪波动这种东西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
然而他不知道, 会把蒋行止留在身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足够神经,神经到很多时候让许延声暴躁不起来。
他确实有点想蒋行止了。
“冯景和,”手机里有宋承悦的检查报告。许延声点开来看,漫不经心地说:“我要回l市了。”
冯景和一时疑惑:“你不是f市人吗?”
许延声没什么情绪指正他的话:“说错了,我不是f市人,我只是住在f市。”
“那是你哪里人?”冯景和发誓这话他只是随口接下去的,并没有多余的意思。
许延声凉凉一笑:“不知道啊。”
他既不知道自己的妈是谁,也不承认徐领江是他爸,他就是个孤儿,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猴子,没有师父也没有沙和尚,身边只有一群蠢猪。
“哦,这样。”冯景和既不了解许延声,也不好奇他的生平,但他俩又莫名对上了磁场,关系和狐朋狗友又不太像。
“我和你一起去l市。”
许延声挑眉:“干吗?舍不得我?”
冯景和一脸矫揉造作的‘害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