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给他也倒了一杯。

“你想跟我谈什么呢？”

其实江冉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想了想问她：“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沈青禾笑了起来，她笑得特别好看，回头看他说道：“我没想过你会问我这么俗气的问题。嗯……还算不错，带着岁岁没有错过她的成长，没吃苦就不错。”

她轻描淡写的描述过去的三年，一笔带过。

“不想我吗？”

“你想听实话吗？”

沈青禾下巴搭在膝盖上，见他点点头，她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回答：“想。”

一个字没有办法概括过去三年她的想念。她原本不想说的，可她也知道如果不说开两个人就没办法彻底分开。

“你呢？”

江冉喝了口酒，皱了皱眉，这酒太烈。

“不好，行尸走肉吧”

“怎么会？”

沈青禾笑了起来，她今天晚上似乎一直在笑，没人面对他的那些棱角，整个人看起来柔软了许多。

“可他们都说你过得很好。”

这个他们不言而喻。

“青禾，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她把脸转过去，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望着窗外，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只是后悔那天早上走的时候，甚至没有跟你好好说一句再见。”

她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江冉问她：“为什么要把佛珠拿走。”

“ 15岁我在寺庙里抄了49天的佛经，求佛祖保佑你身体健康，往后的路坦坦荡荡。却忘了求佛祖保佑我能一直在你身边。所以我走的那天就在想，你以后一定会坦坦荡荡，有没有我都会，我给你的东西我要收回来，就当给自己留个念想吧。”

“ 15岁到如今17年，江冉，我都变老了。”

她杯子里的酒满了又空，她连姿势都没变，歪着头看他。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呢？我们如今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你走了之后我过得不好，似乎从来没有这么不好过，比我妈走的时候还差。我找不到你，我找了好久，我在想我养大的姑娘怎么这么狠的心，说走就走。那天晚上我回家想带你去城东新开的一家餐厅吃饭，后订好了位置定好了花，你却不在家。你甚至没给我留下只言片语，我那时候想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江冉想伸手摸她的头发，可他不敢，他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一句话，爱是想触碰却不敢伸出的手。

“青禾，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这三年总想着说不定哪天你就回来了，想着想着就过去三年。三年我和江家断了关系，除了爷爷奶奶，我不见江家的所有人，我和林听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人会跟你说我和林听在谈恋爱，这三年我见到她的次数都数得过来，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给她。”

他抿了抿嘴又喝了杯酒才说道：“我没喜欢过别人，也没爱过别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说不结婚……如果我结婚，除了你我没想娶别人。”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沈青禾看着就和15岁那年看他的时候一样，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永远都是亮晶晶的，像坠了满天的星星，这让她很难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可她看着面前的人忽然就有点委屈了。

“江冉，你如今这样会让我很困惑。从前的人从前的事儿，就是从前，你不能把我重新拉回去，因为你不知道我多努力才爬上来。”

“你不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才说服自己不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