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姜与乐也说过。
不能不解决问题,只解决人,如果她没有孩子一切都好说,现在岁岁那么大了,她总不能不让江冉见孩子吧。
直到沈青禾止住了眼泪,她推开他坐到沙发上去,其实她不是个爱哭的性子,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很委屈。
江冉跟在她屁股后面紧紧挨着她坐,没有伸手抱她,却拽住了她的衣角。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真的害怕。”
“江冉,你眼中我是不是就应该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这句话就严重了,江冉看着她泪眼婆娑的眼睛,他很少见沈青禾哭,也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委屈的看着自己。
“我不是……”
“我劝过你,我们算了,我说过除了岁岁的爸爸妈咪我们不会有发展关系,所以即便我和时蔚去看了婚房,即便我要嫁给别人。”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的泪被灯光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星星一样,却一把揉碎了扎在她身上。
“江冉,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即便我人尽可夫,千人枕万人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青禾,你不能这么想我,我刚刚只是气急了。”
沈青禾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江冉追她追的紧,但他从来不会说漂亮话,只会站在班级门口等她,在校门口递给她奶茶,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压在耳后。
那时候陈最就说他阴险狡诈,他那么大个人杵在那儿,谁还敢追沈青禾。
她忽然想起来,整段关系里,虽然看似江冉追她,但是主动的那一方似乎一直都是她自己,这么多年,他连句我喜欢你都没说过。
她看着他的脸,专注又温柔,可江冉却害怕了,他似乎有预感到她还要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想拦住她,可却晚了一步。
“江冉,大概是我近日来给你造成了一种我还爱你的错觉,我只不过是想让岁岁开心点儿,但我似乎走错了路。”
她伸手把被他抓在手里的衣角扯了回来,细细的抹平上面的褶皱,好像这么多年一直紧着的心。
“我会开始新的生活,也会和岁岁说爸爸妈咪都会有新的家庭。”
她放开了衣角,抬头看着他笑,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
“江冉,别再找我了,你还想把我逼走么?”
陈最和姜与乐是第二天才知道头一天晚上的事情,两人对看了一眼,前段日子她们都快要以为沈青禾要和江冉和好了。
“姐妹,我真心实意的问一句话,如果江冉要跟你和好,跟你结婚,你同意么?”
沈青禾正在泡茶,手腕上的佛珠晃下来,衬的她的手白净细长。
她连眼都没抬:“我结婚,只可能因为我爱对方,对方也爱我,而不是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我是他孩子的妈妈。”
陈最没明白,她觉得沈青禾是爱江冉的,她十五岁跟着他,到如今这副年纪,如果不爱一个人怎么会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呢?
“你还是觉得江冉是为了负责任才想和你重归于好是么?”
姜与乐倒是看得通透,沈青禾笑了笑:“他原本也不够爱我,可能不甘心我当年跑了又私自生了孩子,我说过我生岁岁不是为了逼他娶我,如果我真的有这个想法,当年怀着孕扎在江家老宅,林听还能入得了这个局么?”
她喝了口茶,窗外的灯逐渐亮起来,姜与乐看着好友的侧脸,她想也是,凭沈青禾的样貌和头脑,她只是不屑与林听斗,不然十个林听也斗不过一个沈青禾。
三人喝着茶,又随口聊起了八卦,谁也没再提江冉。
沈青禾有两个月没见到江冉了,也没有联系,这两个月都是晓松和她联系,她也乐得自由。
周末是朝暮最忙的时候,沈青禾早早就到了,已经入秋,晚上的凉意很重,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毛衣,牛仔裤,坐在吧台边上正和苏尔聊着天,陈最冷着脸走进来,沈青禾见她那脸色有点好奇。
“你和周墨吵架了?”
陈最最近和周墨打得火热这事儿她知道,她倒是没当回事,陈最是不婚主义,她对待爱情看得开,对待男人也看得开,她是不担心陈最吃亏的。
“林听怀孕了。”
沈青禾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应该叫江冉立遗嘱?”
她没看见站在她背后的江冉瞬间黑了脸,陈最却被好友的一句话逗笑了,她朝沈青禾身后扬了扬下巴,她转过身这才看到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