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安抚一下文和,她自己扶着湘兰进了旁边的卧室。
景云皱皱眉,看着眼前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常思,你别着急,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你去烧水,我们泡茶,你给我们说说怎么说好的就放我们鸽子了!”
常思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唉,我回来跟我妈说我签到工作了,我妈不信,打电话问老师,老师倒确认了,但她问我去哪里工作,我犹豫了一下,她就开始盘问我……”
景云哭笑不得,这毛毛躁躁的样子,到底怎么承担工作任务呢!
“没事,妈妈会理解你的!”景云微笑着安慰。
“她是怕我去找我爸,我就不该多嘴问我爸的事。”说着常思瞄了一眼文和。
文和并没抬眼看常思,他眉头紧皱,陷在自己的沉思中。
“没事,所有的事都要面对,你也是真的要去找爸爸,所以误会解开会比什么都好。去烧水吧!”景云说着,从桌上拿了茶叶罐。
“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么激动不像是你,控制一下情绪,才能不丧失理智!”景云倒是会现学现用,把馨月安慰他的话拿来用上了。
“嗯,我知道了!”文和做着深呼吸,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家。
极其普通的老百姓的住家。客厅不大,铁门进来就是这个会客厅,正中间摆着大供桌,供奉着各路神仙。桌子上放着很多瓜果点心等贡品,香炉里满满的香灰,和燃过的香。香炉旁边两盏长明灯。
神像旁边放着一个牌位,无名无姓,用红布盖住了半截,有些诡异。
供桌下面就是他们坐的木制沙发和椅子,右手边是馨月他们刚进去的卧室,供桌后面有个小门,出去连着上楼的楼梯,楼梯后面是厨房。
房子简单,除了白色油漆并没什么所谓的装修,但房间里干净整洁,看得出来,常思妈妈是能干勤劳的。
三个男人在外面泡茶喝。各自都没什么话。坐了小半天,卧室的门打开了,馨月走了出来。
她轻轻带上门,叹口气,走到了景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怎么样?”文和关切地说。
“我妈妈怎么样了?”几乎同时,常思也问道。
馨月冲文和点点头,示意已经搞清楚了。随后转向常思,“常思,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确实不应该再隐瞒你,但是可能会超出你的承受能力,你想想你要不要听?”馨月一字一句的说着。
常思迷茫的脸色闪过一丝坚定,“姐姐,我能承受,你说吧!”
“十五年前,你有四五岁,你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你没有关于“爸爸”的一点点记忆?”馨月尽量选择温和一点的词。
可尽管如此,“爸爸”出口的时候常思还是破防了,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他这些年被人骂,骂他是野种,他恨这个从没见过面的男人,为什么抛弃他和妈妈。
“坚强点,小伙子!”景云拍拍常思的背。
“唉,那我给你讲讲吧,你见过他,只是你太小了,而且他可能也没有当面承认过是你爸爸。”馨月叹口气,娓娓道来。
“十五年前,不,十六年前,我和文和在梧桐镇读中学,那时候我们初一。我们的物理老师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很年轻,很帅气,姓秦。
据说他原来是在市里中学教书的,后来和朋友喝醉酒在学校打架,被下放了,不然谁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小镇子,工资、环境都差太多了。
他是个“天才”,对物理的理解不止于课本。
我们都非常喜欢上他的课,包括女生。虽然很多女生不喜欢理工科,但是秦老师很帅,而且上课很有魅力,他不只是讲课,他会做实验,会拉我们出去观察动力、重力、电磁......各种物理现象,这让身处农村没多少见识的我们深深为物理课、为秦老师着迷。
青春期的女孩子们最爱八卦秦老师的事情,连他已经结婚这样的事情,也被八卦出来了。
在秦老师来我们学校没多久,学校开了一个小卖部,小卖部是一个漂亮的、很年轻的姐姐守着,她就是——对,你的妈妈,我们的湘兰姐姐。
湘兰姐姐带着一个孩子,就是你,那时候你已经四岁多了。
我们从来没见过湘兰姐姐的其他家人,她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来之后就在学校开了小卖部,这个小卖部以前很多人想盘,都没有办法拿下来。
我们都猜测湘兰肯定是学校哪位校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