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没了脚步声,柳玉莲才怒视着赵小栾:“你蠢不蠢?!三言两语就叫人勾了魂,日后我若不答应你们二人婚事,你岂不是还要私奔?!”
赵小栾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是一副泫泪欲泣的模样:“我只是喜欢萧哥哥而已。”
“哼,你喜欢他,人家未免把你放在心上,你且去问问,若要他抬你做正妃,他愿不愿意?”
赵小栾的哭腔一止。
是,她如今身份不好,纵然有萧质喜欢,但顶上到底还有个压着她的婆婆。
而萧质又是个不敢忤逆他母妃的人。
若真进了王府,她在府内过得还不知道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柳玉莲怒极了,坐下给自己倒了两杯茶,喝下去后才顺了顺心气:“现在京城中最好的位置,明明近在眼前,你就是不懂如何把握,我前些天怎么跟你讲的?把住了骁安侯,你往后的日子根本就不愁!”
“你倒好,那天答应我,转头萧质给你说了这么几句好话你就又被迷住了,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若不是我上了年纪,我当会去将那岱渊拿下,怎么能轮得到你!”
赵小栾不敢说话,只听着柳玉莲一句又一句的痛骂。
最后才听她顿了下,又问:“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是想嫁给萧质,还是想做全京城最尊贵的女人?”
赵小栾抬头看向柳玉莲,抓紧了被褥,最后才开口道:“我要后者。”
萧质于权势而言,的确不值一提。
尤其是她在乡下待了几年,更是明白金银权势的重要性。
她不会让自己再沦落到要去乡下的那一步。
绝不会!
柳玉莲这才缓过劲来,悠悠道:“我之前听说过一些关于骁安侯的传闻,他做少年将军那时,迫使蛮夷退兵,身负重伤,不知道去了何处疗养生息。”
“但他回来后,一直在找一个女人。”
她看着赵小栾,细细打量着:“若你能成为他一直想寻的那人,你就能嫁给他。”
届时赵幼卿算什么?便是一些平时看不起她的贵妇都得下跪行礼。
赵小栾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心下不安:“可若侯爷找到了呢?”
“你是想说赵幼卿?”
赵小栾点了下头。
柳玉莲的眸子暗了一瞬:“我先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毕竟骁安侯从不疼惜任何女子,唯独赵幼卿成了例外,可要说她身上有什么能证明她就是侯爷要找的那人,倒也没有……”
她说完这话,声音戛然而止。
赵小栾有些困惑:“怎么了?”
“胎记。”
她定定地说出这两个字,目光带着几分坚毅:“是赵幼卿胸口前的桃花胎记,骁安侯定然是靠这个辨别的!”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赵小栾却有些不安:“可如今侯爷已经知道了赵幼卿是她所找之人,我们还如何……”
“说她是假的不就好了?”
柳玉莲唇角扬了扬,带着几分狠辣:“她挡了你的路,我自然不会让她逍遥快活。”
……
赵幼卿和岱渊从相府离开之后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在路上闲逛了一会儿。
她死前被饿了一年,如今看到什么吃的都想尝尝鲜。
“我要这个!”
“好嘞,三文钱,姑娘慢走啊。”
看她叼着一块饼,吃得不亦乐乎,岱渊久违地被勾起了馋虫:“有这么好吃?”
赵幼卿点头如捣蒜,又生怕岱渊抢她的,三两口给吃了下去,双颊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十分像只仓鼠。
她含糊不清地开口道:“没了。”
岱渊哂笑一声,也不说她。
一路晃悠回了侯府,赵幼卿远远就看见萧质,他身前还站着一个妇人。
那妇人头顶上带着珠翠都是绝无仅有的宝贝,那是远清王妃。
赵幼卿的心一紧,要说她现在最怕什么,那就是远清王府不认退婚之事。
她垂下眼帘,岱渊似是看出她在害怕什么,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担心什么?走吧,本侯不会让他后悔的。”
有了岱渊这句话,赵幼卿的心才放了下来。
二人逼近,远清王妃很快就觉察了。
她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岱渊,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又看向赵幼卿,脸色霎时变得温柔了几分。
“幼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