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与他一同守门的侍卫连忙站出来求情,“是属下不愿为此等小事麻烦侯爷,故而未曾告知,若侯爷要责怪,便责怪属下吧!”
岱渊没说话,只淡淡地看着他们二人。
沈旭言就是个憋不住的性子,他看向那个侍卫,眼底带着嘲弄:“真不知道侯府当初怎么就选了你进来。”
“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功也没武功的,守个门做不到也就算了,眼力见也不行。”
侍卫一脸茫然,他身侧的人倒是听出了沈旭言的言外之意。
他当即挺胸道:“这段时间,属下谢过侯爷大恩,然因家中兄弟尚在长公主手上,属下不得不听命于她。”
“是属下愧对侯爷恩情,属下、属下无颜面对侯爷,只好以死谢罪!”
说时迟那时快,刀光剑影中,沈旭言不知何时拔了剑,将他要抽出用来自刎的剑身给砍断了。
侍卫怔怔地看着地上断掉的半截剑身,双唇蠕动,说不出半句话来。
“侯爷,说句话啊,我可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岱渊瞥了他一眼,而后看向侍卫:“你家中兄弟在何处?”
侍卫愣了一瞬,旋即便明白了岱渊的意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岱渊:“侯爷……”
“进了侯府,若是遇到难处,可以去寻冀荣。”
岱渊的目光扫过跪在堂前厅外,乌泱泱的一群人。
“只有今日,本侯才能宽宏大量些,明白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谁都不知道岱渊说的是谁。
可依照他今日的意思,他是知晓了。
处理完了侯府的人,岱渊便去了小女娘的院子。
赵幼卿此时红着眼眶,执拗地给琉璃和春晓上药。
两人都伤到了脸,也不知那长公主心胸为何会如此狭隘。
脸对女子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她全然不知吗?
“小姐,我们二人没事的,有侯爷送来的养颜膏,过几日掉了痂就看不出来了。”
赵幼卿抹了一把眼泪,可怜巴巴道:“可是会疼啊。”
琉璃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无奈地看着小女娘。
她早已将赵幼卿看成了自己的妹妹,见她哭,她心里也不好受。
“别哭了,我们不疼,真的。”
赵幼卿憋出两个字:“骗人。”
她找去找琉璃的时候,只站在门口,就听见她疼得吸冷气的声音。
都这样了还不疼?
“侯爷。”
门外有人喊了一声,琉璃和春晓二人迅速站了起来,给岱渊行礼:“侯爷。”
岱渊嗯了一声:“你们先下去。”
“是。”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岱渊便走到赵幼卿跟前,替她擦掉眼泪:“见你十次,有七次在哭,水做的?”
赵幼卿别过脸,擦干自己脸上的泪:“你怎么来了?”
“来与你说今日之事。”
赵幼卿一怔,旋即就听岱渊说道:“本侯今日离开,未曾知会他们一声,叫你和你的好姐妹们受了委屈。”
“你若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便去长公主府讨个公道,好不好?”
赵幼卿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听她问道:“侯爷,若是幼卿有朝一日招惹了长公主,会如何?”
“不如何。”
“可若有一天我与侯爷分道扬镳呢?长公主定会要了我的命。”
她神色认真,岱渊这才知晓小女娘心中想了这么多。
可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自己能护着她。
纵然知道赵幼卿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的,可岱渊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些烦闷地看向别处,闷声道:“那你便快些长大,等你手中有了权势,不必本侯,她自然不敢动你。”
“可女子要如何才能有权势?抛开了父母,便只剩下一条嫁人的路子,可幼卿还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岱渊皱起了眉,一想到小女娘和别人言笑晏晏,他便恨不得将那人挫骨扬灰。
思及此,他的语气也差了几分:“嫁什么嫁?你自己都是个半大的小姑娘,嫁做人妇给人生孩子做娘?”
说到这,他还不解气,又冷笑一声:“你养得明白吗?”
赵幼卿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却也没往心里去:“那我之后能如何?”
这还真是问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