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夫人愿意为了肖云清去铺路,便狠得下心去算计。
若是没有她的算计,何来肖云清耳清目明的一天?
例如远清王妃,她一直心疼自己的儿子。
现在好了,她儿子一直识人不清,甚至为了赵小栾与家中抗争。
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伤心,便不愿去算计,瞒到了今日。
远清王府在赵幼卿眼里,也就只剩下这一代了。
肖云清愧对她,少年郎谨记母亲的教诲,双膝一弯,便跪了下来。
“我知晓我的过错,我也不祈求你谅解,那日是我鲁莽,是我蠢。”
“只愿你别再恼怒。”
出门前,他母亲便说赵幼卿心软,是个狠不下心的人,所以才会任由那些亲族踩在她头顶上作祟。
否则光是嫡女一条压着赵小栾,纵然她在外风生水起又如何?在家还不是得跪着给赵幼卿行礼。
回想起来,的确如此。
若赵幼卿真如赵小栾口中一般的阴险狠辣,如何会在家中毫无地位,连老夫人都不待见她?
是他愚笨,看不透。
赵幼卿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却又狠不下心。
心软一直是她的大忌,她比谁都清楚。
“小姐。”琉璃在侯府多年,早已见惯了,“我们先走吧。”
赵幼卿动了动唇,喊他起来的声音到底是止住了,嗯了一声,随琉璃回了屋,只留肖云清一人在厅堂中。
府外。
红翠见人迟迟不出来,有些担心:“夫人,您说赵小姐会原谅公子吗?”
太尉夫人只看着朱门,叹息道:“原不原谅又如何?左右他要的不是那句原谅,他得认识到自己错在了何处。”
“赵幼卿的反应便能看出来,届时他也能掂量掂量,到底什么事能做什么,什么话能说,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莽撞。”
红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