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雄城头正在观战的郭斌、花荣看着场中那风起云涌的一幕,听着石宝那悲愤的怒吼,顿时打了个寒颤。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无尽的绝望。
郭斌哭笑不得的看着花荣,问道:“花贤弟,你觉着刚刚那场戏毛甘能看破吗?”
花荣同样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一双星目丝毫不离对面战场,嘴里却自如的回道。
“那毛甘便是能看破,又能如何?”
“石宝昨日在咱们城下损兵折将,夜间袭营又大败了一场,想必回去以后必不好受!”
“更何况,那石宝本就不是山越人,与那毛甘的嫡系不说水火不容,但也绝不是贴心之人。”
“先损兵折将,如今再碰上这放走敌将,你若是毛甘,你还能信那石宝吗?”
郭斌再次打了个冷战,暗啐了一口道。
“啧啧……眼下这与石宝厮杀之人,听名号乃是梁王殿下军中监军。武艺倒是尚可,但这诡计可真是太多了。”
“说不定这诈败挑拨之计,就是这厮出的,太狠毒了,杀人诛心呢!刚刚那番话,句句不提奸细,但句句都在说石宝有异心呐!”
花荣虽然也被辛弃疾这等操作给吓了一跳,但他倒是没郭斌那般义愤填膺,反而笑着朗声说道。
“花某倒是觉着,只要能赢,些许计谋、手段,又算得了什么?正所谓兵不厌诈。那毛甘不过是自持武力,又仗着背后一众山越部落支持,方才弄出这等声势。若真是当面锣对面鼓,花某非得让那毛甘饮恨当场不可!”
二人对于这场挑拨离间之计的看法,并不影响场上二人的鏖战。
辛弃疾也没玩什么新招数,学着狄青的玩法,也来了个“且战且退”。
石宝一看对方双剑舞动的不如刚刚那般顺畅了,刚心中一喜。
但转而就想到了,刚刚那面具汉子,似乎也是这么玩自己的。
顿时心头一阵火起,也不说什么了,埋头就是一阵疯狂砍杀。
这忽如其来的暴起,还真让辛弃疾手忙脚乱了片刻。
好在他这一套剑术确实勇冠三军,全力迎战,压制石宝还是胸有成竹。
石宝眼见刚刚还“且战且退”的白脸文官,此刻手中双剑却又舞得是银光灿烂、水泼不进,哪里还不明白,对方在拿自己当猴耍呢。
可偏偏斗将一事,最是公平不过,你强就是强,压着对方打也任你。
但弱者,除了想尽办法保命以外,己别无所求了。
一时间,石宝心中己然满是悲凉了。
石宝的心思,坐镇山越中军的毛甘毫无察觉,看的眉头紧皱,疑心丛生。
他自己也是个武力过人的悍将,隔着这么远隐隐约约觉着刚刚那场似乎对方败得有些太过顺利了。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呢,辛弃疾那破嘴就己经喊得这边全听见了。
听到那边朝廷大军“衷心感谢”石宝,还记着石宝的人情。
毛甘一张满是横肉的大饼脸,此刻己面沉如水了。
他麾下山越出身的将领,本就不服石宝既有兵权,还声名大振压在一众人上头。
如今见着此等机会,哪里还肯放过,赶忙一脸悲愤的喊道。
“宗帅,石宝这厮,摆明了就是有异心呐!”
“不然的话,这厮明明武力过人,为何拿不下刚刚那面具汉子不说,如今连个瘦弱文人都拿不下了?”
“这摆明了就是通敌啊!”
“宗帅,说不定昨晚的袭营,也是这厮自导自演的,不然怎么就那么凑巧,让对方做好了准备?”
“宗帅,您可不能帮着外人,我等才是自己人啊!”
毛甘听到这话,心头顿时一阵烦躁。
对于一众山越部属跟石宝的矛盾,他早就看在了眼里,但他仍旧放任自流。
可如今看来,山越一族对石宝的怨怼己经压制不住了啊。
毛甘把视线放到了战场之中,嘴里喃喃的感叹道。
“石宝啊,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啊!”
众人的视线再回到战场之上,辛弃疾感觉到石宝似乎劲头没有刚刚那么猛了,心里便一片了然。
正所谓过刚易折,这石宝走的是势大力沉的战场厮杀的路子。
碰到膂力不如他的,那自然是大杀特杀,势不可挡。
可若是碰上武艺不输于他的,一旦僵持过久,就有些扛不住了。
辛弃疾若是只为杀敌斗将而来,自然要趁此机会斩将杀敌。
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