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他的目光,尤其被两种“舶来品”的流行吸引。其一,是腕间的斯沃琪。在国营钟表柜台里,尚海牌、海鸥牌机械表仍是主流,但罗保敏锐地发现,那些穿着相对考究的年轻人,尤其是女青年,手腕上那抹鲜艳的塑料表带格外扎眼。色彩明快、设计新潮的斯沃琪,如同一道道跃动的彩虹,打破了灰蓝的沉闷。他甚至在一条弄堂口,看到几个中学生凑钱围观一本印有斯沃琪最新款式的港岛杂志,眼中满是渴望。他在笔记上写着:“斯沃琪已成身份与时尚的初级符号。其价格虽然对普通市民仍是巨款,但购买意愿强烈。”“在尚海这座城市,对‘品质’与‘国际认同’的渴望已萌芽,奢侈品市场土壤初具。”其二,是舌尖上的“可乐战争”。街角的国营食品店、新开的个体冷饮摊,甚至一些工厂的小卖部,冰柜里都赫然陈列着两种可乐:红白罐的“非常可乐”与经典红标的“可口可乐”。与内地其他城市“非常可乐”凭借渠道和独树一帜的本土化营销占据压倒性优势不同,在尚海,这场“红白之争”异常胶着。罗保观察到一个有趣现象:在国营涉外商店(如友谊商店)、高级宾馆和部分西餐厅,可口可乐是绝对主角,被视为“正宗”、“国际范儿”的象征。而在普通市民光顾的场所,非常可乐则凭借更接地气的广告和更广泛的铺货,牢牢占据着主流市场。罗保在笔记上写着:“可口可乐在尚海的‘优势’,源于其历史积淀和‘国际身份’的象征意义,契合这座城市骨子里的‘洋派’追求。”“非常可乐纵然有着港资标签,但太普及化了,反而造成更稀少的可口可乐在尚海这座城市受到了追捧。”“这深刻揭示:在初步解决温饱后,尚海消费者对‘品牌溢价’和‘身份象征’的敏感度与支付意愿,远高于其他地区。这对高端奢侈品定位至关重要。”他在尚海有三天的考察期,不过考察的重头戏,毫无疑问是位于吴淞口的尚海宝山钢铁总厂。也就是,一直反复环绕在罗保耳中的宝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