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前几日山洞里,那个狼狈不堪的人,不是他。
“你头发乱了,本王帮你捋捋……”他作势就要上手,面带笑容,像个爱戴妻子的丈夫。
浅鸢蹙眉,几乎是身体本能,狠狠用手把他的手打了回去,“雪灵芝是不是在你这里。”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鸢儿,本王虽心悦你,却不是什么都能容忍的。”
浅鸢冷眼看着他,想到容承御还命悬一线,咬牙冲他福了福身,“臣女恳请三殿下赠雪灵芝一用。”
容景曜坐到椅子上,并不急着回答她。
他慢悠悠地品着茶,眼眸深深,叫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这金玉香乃番外上供,每年就只有那么一点,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心意。”
浅鸢实在是懒得跟他扯东扯西,一把将下人递上来的茶摔碎。
“你要怎样才肯拿出雪灵芝?”
他看了倒也不生气,只是挥了挥衣袖,轻描淡写的吩咐,“把这送茶的贱婢拖出去杖毙,她让本王的贵客受惊了。”
“打吧,最好是我看着打死,赶明儿若是外头传出三殿下随意苛待下人,恐怕你心心念念的储君之位……”
她故意话说半截,再看看容景曜的脸色,黑得如猪肝一样。
“容景曜,就算你不给我雪灵芝,我也会想办法得到。”
“信,本王当然信,你这丫头可太给本王惊喜了。”
他笑着呷了口茶,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又道:“这雪灵芝原本的确在本王手上,先前父皇下旨让本王拿出来,但不巧,就被人偷了,如今好像又找到了,就看对方有没有诚心咯。”
“你想怎样?”
浅鸢咬了咬牙,料定容景曜不会轻易给她。
“本王要你。”
容景曜指了指她,斩钉截铁的说:“要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本王。”
做他的春秋大梦!
莫浅鸢攥紧拳头,忍住想撕了对方的冲动,原本山洞那日,看他宁愿淋雨发烧,都忍住了没碰她,她对他稍稍有点了改观。
如果看来,这一切极有可能真的都是他在自导自演。
容承御的伤或许也与他有关!
她哼了一声,漠然回答道:“我连东西都没看到,你就提出条件,当我傻?”
容景曜似乎早有所准备,他让下人拿了个木漆盒子过来,那盒子通体墨黑色,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腾文案。
他当着她的面儿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白得发光的灵芝。
“想好了么?本王给你时间慢慢想,反正有的是时间等你想通。”他嘴角勾着笑,无比肆意和开怀,眼底是胜券在握的神色。
他的时间多得是,但容承御可就不一定了。
十日为限。
每多一日,他就会多一分危险。
浅鸢在心里掂量着。
让她真嫁给容景曜?
那她宁愿去死!
可若是偷回去,这景王府不比莫府,容景曜生性多疑,为人狠毒,要悄悄进这里拿到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该怎么办……
她正在思索着如何糊弄过去,抬头微瞄,余光突然瞟到偏殿门口有个人在偷听,虽然是谁看不清楚。
但门外那露出来的半截绿宝石流苏不正是莫紫薇最爱的首饰。
“不许再打坏心思,除非本王死,否则你绝对拿不到这东西。”
容景曜看她一言不发,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便把话撂着。
莫浅鸢突然心生一计。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衫,嘴里嘲讽道:“我就不明白了,娶一个不爱你的人,除了折磨你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好处,我那二妹妹莫紫薇不正是跟你是蛇鼠一窝、天作之合?你若愿意,我可以风风光光送她上花轿。”
在侧门悄悄偷听的莫紫薇,此刻紧张得把手里的手帕都捏皱了,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还不知道容景曜不肯见她,只是为了这个贱人。
容景曜蹙眉,不耐烦地把盒子合上,“好端端地你提那些个不入流的东西作甚,本王此生只会娶你一人。”
此话一出,莫紫薇浑身都没力了。
她一直以为容景曜只是不喜欢她的庶女身份罢了,却没想到如此轻贱于她。
不入流?
她是不入流的东西,那莫浅鸢又好得到哪里去!
不行,她不能让莫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