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看出李寒烟有些动怒,连忙安抚:“姑娘,这期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待我将徐管事唤来,一问便知。”
李寒烟皱紧眉头,没有应答。
程淮不急不缓,拉动了廊柱顶端的铃铛。
很快,徐管事应声前来,站在平台之下。
“我且问你。”程淮看了看李寒烟:“铁匠铺密室是怎么一回事。”
徐管事道:“李捕头与李姑娘二人前日来到赌坊寻老奴,说在密室中发现一批货物,人手不够,请赌坊的人帮忙搬回去了。”
牛头不对马嘴。
程淮有了怒意:“我是说,铁匠铺为何会有密室?”
徐管事低着头:“老奴不知,许是屠掌柜私下造的,并未上报过。”
程淮又问:“那为何不向我禀告。”
徐管事顿了顿,淡淡道:“是老爷吩咐的,不让我等打扰公子读书。”
看来,这程淮在程家,也并没有什么实权,且对密室一事并不知情。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李寒烟再次打量起这个翩翩公子来,可除了那一身的书卷气,什么都看不出来。
“姑娘,你是在怀疑什么?”程淮问。
说到底,铁匠铺被屠,程家也是苦主,总不能捕风捉影地,就怀疑他与那群人有关系。
没有证据,不能胡来。
李寒烟莞尔一笑:“没什么,公子约我前来,不是吃饭的吗?饭呢?”
话题转变得太快,程淮差些没反应过来,连忙吩咐徐管事去准备饭菜。
“姑娘,不好奇在下为何请你来吗?”程淮突然问了一句。
李寒烟略微思考,摇头:“不知。”
“姑娘倒是实诚。”程淮领着人到一旁的圆桌坐下:“在下,钦佩姑娘的性情,便想着结识一番。”
结识?
不感兴趣。
李寒烟淡淡‘哦’了一声。
场面一度冷到了底,程淮只是浅笑。
很快,十来个女使端着菜上来,上了满满一大桌子。
这些菜,竟然都是扶风菜系。
李寒烟面色略微狰狞,看向程淮,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提醒她身负仇恨吗?
“听闻姑娘是扶风人。”程淮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缓缓道:“想必远离了家乡,多少都会有些思乡之情,在下便请了扶风的厨师做了这场宴席,可还对胃口?”
李寒烟当他是好意,但现在,她见不得,更吃不得这些扶风菜。
程淮立刻便看出来了,又命人重新做了一桌子菜。
就算换了,也没有胃口了。
李寒烟拿出来一张图纸递过去:“程公子,可有见过此剑?”
纸上,画的是铁匠铺那柄未开刃的剑。
程淮看了许久,想起了什么:“有些印象,我记得有人找铁匠铺定制过此剑,因为材质特殊,屠掌柜曾来府上禀告过。”
“程公子可有,见过那人?”李寒烟激动起来。
程淮摇摇头:“姑娘说笑了,别人做剑,来见我作甚,那铁匠铺的人应该见过,只可惜……”
只可惜,人都死了。
要赶紧去县衙内部,调查宅院地契和萧大夫户籍,否则按照他清除线索的速度……
对了,县衙内有内鬼!
饭还没吃完,李寒烟迅速起身:“程公子,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要去做,告辞。”
程淮抬头看去,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出了程府,李寒烟带着青云直接去了县衙。
门口没有人把手,直到进了院子,李寒烟才拽住个官爷,问道:“李明非在哪里?”
一听找李明非,那人也慎重起来:“你是谁?找我们头儿做什么?”
“请告知李捕头,李寒烟有急事找他。”
那人马上热络起来:“你是李捕头的侄女儿吧!”
怎么还有功夫在这儿闲聊?
李寒烟催促道:“官爷,我有急事,带我去找李明非。”
“李捕头不在!”那人眨着眼睛:“您有什么跟我说就行,一样的。”
算了,只要能查地契和户籍就行。
“我想查一处地契和一人的户籍,官爷可能带我去?”李寒烟问道。
一听是查户籍,那人都觉得自己脸疼,讪笑了两声:“我还真没这个权限,帮不了你,要不我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