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非道：“只要她在落霞，就算去了地下三尺，我都找得到，屠九需要处理好帮会的烂摊子，最近没法找人，我们去找程淮。”

“嗯？”沈辞问道：“他跟那个登徒子的关系还没搞清楚。”

李明非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我代表县衙，他想撇清自己的关系，就必须找到阿楚，要是找不到，就能确认，他跟那登徒子是有关系的。”

沈辞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算计人的本事足以通天。”

“算计？”李明非纠正道：“这叫权谋！”

沈辞笑道：“你们这些身上背着点权或者钱的，都喜欢说得这么好听，给自己脸上贴金。”

李明非没有反驳，载着沈辞绕了路，去看了看四个帮派的烂摊子，发现九万里和六指帮都有一个共性，就是都发生了火灾。

烧毁的都是一些欠条，账册还有信件。

这一笔笔的，都是损失。

烂摊子这么大，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得用钱收拾出来。

想用钱，那肯定就要收账，就要有流水。

“这登徒子，是真够阴损的。”沈辞骂道。

也算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状况了。

沈辞在体谅，李明非倒好，直接当甩手掌柜，对屠九不管不问，好像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一样。

“你也不怕他给你越弄越乱。”沈辞一个局外人，都有些担忧。

李明非则是心宽得很，问道：“屠九可不是无用之人。”

沈辞问道：“怎么说。”

李明非慢慢讲明前因后果：“屠九是被我赶鸭子上架保上帮主之位的，但他能够在短时间内排除异己，让狂沙帮没出大乱子，说明他有些本事。

之所以会在我面前装孙子，是因为他想图谋更多，在四联山庄之后，他就彻查了帮会，甚至将自己保护得很好，也正因如此，他才没像那两个帮主一样，躺在停尸台上。”

沈辞从小到大，直来直往，在家时，也没见过谁跟谁勾心斗角的。

可到了落霞之后，发现这里很多人都是极其善于伪装和隐忍的。

若是深想，细思极恐。

沈辞虽然没有接触过太复杂的人心，但好在聪明，一点就通，想清楚关窍后，试探问道：“那周潮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