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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见面的人，正是沈辞刚来落霞时，给她诊脉的医娘。

当她看到沈辞的时候，明显愣了愣，然后恢复正常，向二人点了点头：“红娘子，萧娘子。”

看来他们之间的消息传递得很快，这才过了一夜，她萧娘子的名号就散开了？

红娘子嗯了一声，问道：“刺青图样准备好了吗？”

医娘点了点头，从抽屉里翻出几张图纸，让沈辞来挑：“萧娘子挑一张喜欢的吧。”

沈辞看了一眼，根本看不出这些刺青有什么不同，完全就都是一个样子嘛！

便随便选了一张。

那医娘笑着点了头，转头对红娘子说道：“这里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红娘子点头，离开了。

医娘确认她不会回来后，让沈辞进到屏风后，坐在春凳上。

“真想不到，连你也成为了牛头人，”

沈辞亦说道：“我也没看出来，原来医娘也是牛头人。”

医娘笑了笑，拿了墨汁与刺针来：“把衣服解开吧！”

沈辞心里是极其厌恶这个刺青的，但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要咬着牙走下去，

褪去衣物之后，医娘靠近她，两个人只有咫尺的距离。

刺针扎入沈辞胸前时，如红娘子所说，并没有多疼。

沈辞忍不住问：“你是为何当牛头人的？”

医娘顿了顿，说道：“我父亲本是县衙的仵作，平生从未出错，因为周潮生骗他在尸格单上签了字，上头追查下来，他蒙冤被逼死，后来我的丈夫想要上访，却被周潮生下了狱，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死在了牢里。”

沈辞惊讶于她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悲惨的过往。

而医娘只是苦笑一声，问道：“你呢？”

沈辞自嘲笑了一声，好像自己也能够像她一样，面不改色说出那些滔天的仇恨来。

时间久了，再大的伤口都能结痂。

唯一不同的是，报仇的对象被沈辞换成了李明非，供她掩饰自己真正的报仇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