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拿手肘杵了杵风伯。
风伯顺着雨师的目光望去,也瞧见了红色下摆处露出了绿色的下摆。他第一时间施了个禁言术,以防雨师说错话。
雨师幽怨地瞧着风伯,方才进了不夜城这人就垂眉敛目,假扮无知无觉的稻草人,现在对付他时动作倒是快。
博古架呈扇形打开,身后的石墙也应声而开,里面黑黢黢的,像是一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
司沐取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如月般柔软的光华以夜明珠为中心四散开来。
司沐率先抬步往里走,君若紧跟而上,雨师次之,风伯殿后。
里面的小室是一个小小的女子的闺房,房间虽小,却样样俱全。
鸳鸯榻上放着一个有些年头的布娃娃,一旁的衣架上挂着女子的儒裙,梳妆台上整齐地码放着胭脂水粉以及簪钗步摇。
“没想到这尽欢还金屋藏娇。”雨师啧啧。
君若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尽欢寝殿空旷,本以为是把金银玉器收在了内室,谁曾想人家爱美人胜过财帛。
没有见到想象中的金玉满堂,说实话,君若是有些遗憾的。
遗憾归遗憾,君若心里还是分得清主次的,提醒道:“正事要紧,快找。”
窸窸窣窣声响起。
“哎哟,这抱胸上的绣工真不错。”雨师指间捏着细绳,提到风伯面前。
风伯闭眼,就不该在进来时解了这禁言术。
君若也瞧见了,那哪是男子的抱胸,分明是女子的肚兜。
雨师又拿起儒裙,在身上比划,隐隐有拖地的迹象:“嘿,这尽欢喜欢......阿巴阿巴阿巴......”
雨师只觉得喉头一紧,剩下的半句“个子高的”如何都说不出来。
雨师瞪着风伯,双眼冒火,还来?
风伯摊手,指着司沐的背影。
雨师在心里腹诽:一丘之貉!接着继续翻衣服,他瞧见衣架下有一个箱子,打开来却是一只莲花灯与许多的长明烛。
找到了!雨师大喊,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发出:“阿巴阿巴阿巴。”
这是女子的闺房,风伯觉得踏进来已是失礼,靠在门边装稻草人,司沐望着墙发呆,只有君若找得很认真。
“哼,噤我声,我可是功臣,目光如炬,一进门就觉得这衣服有异,无知的人,你们继续找吧。”有脾气的功臣——雨师一边腹诽,一边坐在鸳鸯榻上随手拿起布娃娃玩了起来。
君若检查完梳妆台,并无异样,正打算检查床榻,却见雨师提着个莲花灯。
雨师将布娃娃放在莲花灯中,模拟着水浪上下浮动,布娃娃在莲花灯中左摇右晃,他玩得很开心。
君若扶额:“你找到了为何不说?”
“阿巴阿巴阿巴!”雨师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司沐,摊手。
那意思是我被禁言了,你让我怎么说?
司沐继续看墙,装看不懂。
莲花灯和长明烛都找到了,洛粉的口供也能证明尽欢说谎。没想到不过一晚,就人证、物证齐全。
君若不敢指挥战神,给风伯雨师派了任务,风伯去不夜城找尽欢和洛粉,雨师去请朔光。
风伯、雨师一走,房间里归于安静。君若坐在鸳鸯榻上,两条腿晃呀晃,鸳鸯床被迫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司沐搬了张凳子坐在侧旁,君若的腿晃得他眼花。
司沐知道那长衫下有着怎样一双腿,大腿丰腴,小腿匀称,一双晶莹玉足很讨喜,连指甲盖也是圆圆的,泛着肉粉色,煞是可爱。
想抓住她乱晃的腿!
念头一起,司沐的耳根便红了,他不敢再看,站起身到墙边面壁。
雨师和朔光来得极快,一进门就喊:“司沐战神,你怎的在面壁思过?”
司沐觉得,这禁言术就不该解。
朔光行了一礼,环顾了一圈密室,疑惑道:“不知深夜喊朔光所谓何事?”
君若指了指凳子邀朔光坐下,回答道:“请耐心等候,一会儿便知分晓。”
朔光依言坐下,心中疑惑,总不会是找着尽欢的密室,要判他个金屋藏娇的罪名吧?
尽欢素来爱寻花问柳,只要他想,随便拿一处宫殿专门养女人都不是大事,更何况这小小的密室。
风伯这边就不太顺利了,他在不夜城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龟公瞧见他去而复返,忙招呼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