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在透明的杯体内,脱去白色手套,手握着杯脚,来看到唐可星的身后,沉默地靠向她的身体,在可星有些抗拒的情况下,他已经腑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喃……“别动……”
可星没敢动,抬起头,看着庄昊然站在一盏微黄的小灯前,在自己的面前,举起俩酒杯,感性而深情地说:“告诉我,这俩杯酒,有什么不一样?”
唐可星瞪大眼睛,先看向透明杯体的葡萄酒杯,竟然透着好热烈的玫瑰花色泽,甚至你能感觉到它的姿态,好优美,她再情不自禁地看向黑酒杯内的葡萄酒,酒液好沉稳,仿佛一枚黑宝石,被藏匿在时光里,好沉,好沉……她的眼珠子一亮,惊喜地说:“这酒液里有百分之五十的赤霞珠,百分之三十的梅鹿辄,百分之十五的品丽珠,还有百分之五的小维多!对吗?”
庄昊然站于可星的身后,听着她迅速的解说,双眼流露一点满意的神情,再缓声,仿如深情的爱人,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透明酒杯里,我看到了玫瑰色泽,判断它一定会有品丽珠和梅鹿辄,甚至还有小维多,因为品丽珠酒体薄,宁酸轻,所以常被作配酒,而不能单独酿造,如果真要单独酿造,就要很讲究年份和酿酒师的灵感,不同于赤霞珠霸气沉稳,品丽珠皮薄,所以它酒液颜色,程粉红色……如果要调配成玫瑰色泽,是一定要优雅的梅鹿辄,中和赤霞珠的刚烈和品丽珠的柔和……小维多的活泼酒体,为这瓶酒的色泽,起到了画龙点晴的作用……”
庄昊然好安静地听着,双眸越来越温柔……“继续……”
“黑色酒杯内,我看到了霸道而色泽深沉的赤霞珠,藏在黑色杯体内,颜色好稳重,赤霞珠太多时候,都是主导地位,引领着酒体色泽沉淀下来,证明酒体重而稳,色泽自然得仿如与生俱来……”可星好惊喜地说。
庄昊然微笑了起来,便只是再贴近她的身边,举起手中的黑酒杯,送到可星的嫩唇边。
可星好自然地喝了一口,顿觉2000年的玛歌,舌尖接触后,随即领来一阵幽香,接着一团藏匿着复杂果香的气体,从口腔内散漫而出,透心般地窜进了自己的身体内,刚才的那点忧香,顿时焕发出力量,活泼于身体之间,鼻腔与头腔间,升腾起了早春的苹果香气,萦萦绕绕,回味无穷。
她的眼神一亮,转过头看向庄昊然惊喜地说:“好酒!可是……为什么我之前尝过的葡萄酒,没有这种感觉?”
庄昊然微笑了一下,再举起透明酒杯的葡萄酒,递到她的唇边,她再轻啜了一小口,相比较之前的舌尖与味蕾已准备妥当的接受力,此刻顿觉花香与果香,全在口腔内散发开来,她的眼珠子再盈亮,微开口嘴唇,竟然感觉无数的果香味道,全活泼在自己的唇内,甚至直窜进自己的身体里,好神秘的幽香……
玛歌是法国指定国宴酒,集优雅细腻柔美于一体,让人不禁心情沉淀,却有一种活泼感,点点溢出,如同风的传说,美好的时光,尽在酒液中。
可星好开心地笑了,扭转头来看向庄昊然。
庄昊然也微笑地看向她,再说:“酒体随着年份的增长,它的层次会越来越多,所以侍酒师在侍酒的过程中,必须一气苛成,专注于醒酒过程中,它的味道随着与氧气接触,而挥发不一样的香气……所以侍酒师还有另一个名字……”
可星情不自禁地看向庄昊然。
庄昊然再看向唐可星说:“捕捉者。”
可星听到这话,便心脏间,有些小小东西,被震憾了,真正地感觉到了侍酒师这个行业,它的可贵在于发现,而极可能因为你捕捉与发现不及,你就会丧失了一瓶历史葡萄酒的真正价值。
庄昊然没有再看她,而是独自拿出一个红色的移动小酒篮,走出酒屋,迅速地按自己的记忆力,捡下了刚才给可星的四十多份文件中的四十多款葡萄酒小样品,全摆放在篮内……
可星又再看得眼花缭乱,却看到他人已经重重地抱起那篮葡萄酒,一下子向自己气喘地说:“接住!”
“啊!”可星大叫一声,双手已经抱紧那个酒篮,重得她一下子站不稳,跄踉了一下!
“我告诉你!”庄昊然看着正抱着葡萄酒篮,气喘喘的唐可星说:“这里所有的样酒,只有一瓶,你弄洒一瓶,明天的考试就不合格!我的员工,从来不会不合格!”
“好重啊!”唐可星再咬紧牙根,抱着那篮葡萄酒,累得满头大汗。
“我知道,要不我为什么给你啊?走吧!”庄昊然一下子双手插着裤袋,转身大步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