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突然反应过来，是林弋，他在等林弋。

十分钟过去，他们已经穿过了半个居民区来到一大片空地，地上立着高低不一的牌子，还有些起伏的小土包。

这是贫民窟的坟场，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吹过的声音以及他们两个的脚步声。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诗丹仍然不要命般地往前面跑，霍凌步子放缓，开口，“诗丹，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诗丹步子一顿，仍不要命般地朝前跑。

霍凌叹了口气，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白玉兰味信息素在一瞬间散开，即使在室外也十分浓郁，诗丹身体一僵，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霍凌，眼里全是震惊，他也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樱桃味混着花香的信息素。

诗丹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一米九的个子却单薄地很，看上去摇摇欲坠。

与霍凌的信息素比起来，他的信息素简直太微弱了，就像一只大老虎对战小猫咪，他已经输了。

霍凌皱眉，收起自己的信息素朝他走去。

诗丹失力坐在地上，就这样看着霍凌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的身体已经出现问题了，不仅身体出现了问题，他的脑袋里也总是浮现出一些很小的碎片，一些人的脸.......

霍凌从怀里掏出一管试剂,试剂在月光下发出微弱的红光，他单膝跪地蹲在诗丹身前，握住他的脖子，将液体全部注射进去。

“为什么？”诗丹沙哑着声音问道，霍凌居然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来救他的。

“你的命对我有用。”霍凌将试剂仔细收起来。

“我没见过你，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草莓蛋糕，他是谁？”诗丹望向霍凌，深邃的绿色眼睛里难得有了情绪波动。

他不记得霍凌的脸，但是却记得霍凌身上属于那个金发Alpha的草莓蛋糕味，以及金发Alpha那张漂亮的脸。

他很确定，昨晚的少年他见过，很早以前就见过。

“他叫林弋，你杀掉的那个人的亲弟弟。”

“我没有杀他。”诗丹很快反驳道。

“我真的，但人是不是你杀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霍凌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把手腕上不起眼的一条银色手链拆下来扔到诗丹身上，“带上这个，你的定位就会显示在别的地方。”

“如果你想知道你过去的事情，明天晚上九点，废弃的汽油化工厂见。”

“活着过去。”霍凌丢下一句话，转身朝回去的路跑去。

诗丹呆呆地坐在地上，手里攥着那条手链，犹豫了几秒，还是套在了手上，眼神清明了几分。

想要他命的人不止他一个，姑且.......相信他吧。

更深露重。

许墨星仍靠在车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直到听到脚步才匆匆跑过去，整条街道只有霍凌一个人，诗丹不在，身后也没有人追他。

“你没事吧？”许墨星赶紧过去迎他，手有些冰冷。

“我没事。”霍凌摇摇头，“只是人没抓到，让他跑了。”

许墨星有些惊讶，“他那么厉害？”

那个人是Enigma,霍凌也是Enigma，但他就是觉得霍凌会是最厉害的Enigma，就算现在暂时不是，以后也会是。

“没事，人跑了还可以继续找，你没受伤就行。”许墨星围着霍凌仔细看了一圈才放下心来。

霍凌举起手给他检查，“你看，我真的没事，不过墨星，你以前可不会这样。”

“是啊，我们的性子倒是都变了一些。”许墨星轻笑。

是啊，他以前只是一个喜欢躲在霍凌身后哭鼻子的小男孩，现在再也不会了。至于霍凌么，别人不知道，他却能看清霍凌眼底的落寞与孤寂。

以前的霍凌和以前的他自己都太过遥远，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回去吧。”霍凌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木木点头，霍凌已经拉开了车门。

林弋缩在座椅角落，那支信息素被他放在鼻尖下狠狠嗅着，额角已经起了些薄汗，指尖轻颤，车厢里全是他的信息素味道。

霍凌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他一直知道那是林弋的圈套，或许他不该钻的。

“你回来啦。”林弋抬头，迅速挂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猛吸起来，温热又香甜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惹得他心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