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不随人愿,唐晚辞冒雨敲了几十辆车窗,结果却一无所获。
有人因为好几个小时等不到救援而心情糟糕,还对唐晚辞破口大骂,骂她有病。
当然有病,谁没病会来借药?
离俞谨梵的车子越来越远,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有结果,但是唐晚辞却从来没有想过要退缩。
终于,有一对带着一岁半宝宝的车上有儿童用药,退烧的感冒的都有。
但是儿童药给成人吃,剂量得要加上去。宝宝的药没多少,唐晚辞不好意思全部拿走,各拿两包。
临走时,她极具感恩地给了车主伍佰元。
匆匆赶回,一路小跑着,跑到最后,唐晚辞索性把伞扔了,冒着雨一直跑回车上。
一开车门,贺琮就看到了比俞谨梵之前的狼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唐晚辞。
“你...你怎么回事?他这还没好呢,你再生病,我怎么跟外婆交代?”
“交代什么?”唐晚辞说着,便吩咐贺琮:“你想个办法把人弄到后座上,前面不好喂药。”
贺琮下了车,很是吃力地把俞谨梵从副驾上背到了后座。
唐晚辞开始给他喂药,“俞谨梵张嘴。”
俞谨梵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也用力睁眼,可是还是睁不开,口中也在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R%#%^^$^...”
贺琮满脸焦虑:“完了,言言,大哥好像开始说胡话了,这是不是要烧坏的节奏?”
“不许胡说。”唐晚辞命令道:“你捏住他的下颌,我给他灌药。”
本以为两个人合作会轻松点,可是俞谨梵好像是要失去意识一样,灌进嘴里的药几乎立刻就从嘴角流出来。
贺琮吓得已经声音哽咽:“怎么办?怎么办?都怪我,我要是不在车上跟他起争执,咱们就不会被截在这里。”
“对,咱们会被那些山体直接压在下面,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
唐晚辞说完,直接把剩下的药全都灌进自己嘴里。
贺琮啊了一声,紧接着他就看到唐晚辞没有丝毫犹豫地凑近俞谨梵,然后用含了药的嘴唇迅速堵住俞谨梵的嘴唇。
唐晚辞一小股一小股地将嘴里的药喂给俞谨梵。虽然他有些抗拒,但是因为嘴唇被堵着,迫使他又本能地咽下去。
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总算将药给喂了进去。
贺琮在一旁都看傻了,动作定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个人嘴唇相接的地方,他的全身,包括大脑都麻掉了。
“你...”贺琮指着唐晚辞:“你...”
唐晚辞瞥了他一眼:“要么你来?”
贺琮立马摇头,然后又不合时宜地问了句:“如果我发烧,你会这样对我吗?”
“不会。”唐晚辞回答得斩钉截铁:“让你大哥喂你。”
“我大哥?”贺琮不解:“难道不是你大哥?”
唐晚辞更是坚决:“不是。”
贺琮又麻了一次。
“这药未必管用。”唐晚辞仍旧揪心:“还是得想办法才行。”
她拿出手机打算求救,可却震惊地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信号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过好消息是,雨停了,车上不断有人下来,有人试图登上高处寻找信号,有人则骂骂咧咧,有人则苦中作乐,玩起了水。
唐晚辞怕耽搁下去,俞谨梵身体吃不消,他连一件干爽的衣服都没有。这样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可是现在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等待时间给她答案。
就这样,一直到天色暗下来,俞谨梵烧都没退。他依旧冷得打战,唐晚辞把他抱住,却忘记她身上也是湿的。
贺琮看着他们,想起一个词:苦命鸳鸯。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办法。”贺琮说:“直升机。”
唐晚辞眼前突然一亮:“是啊,可以调直升机过来。可是,俞谨梵好像没有直升机。”
俞谨梵当然没有,他其实很节俭,手里除了几辆车,外加两套别墅便没有什么资产,他知道自己身世,所以从不乱花俞氏一分钱。
“不但如此,现在手机还没有信号,信号塔应该是遭到了破坏,什么时候能有信号还不知道。”贺琮唉声叹气,整个人顿时颓废了许多。
唐晚辞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山,突然下定决心:“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找信号,找到之后,我会给陆文承打电话,他应该有办法弄到直升机。”
贺琮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