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哭着?喊着?说难受,于是医生只能把他脸上的?药膏擦去,重?新抹上新的?。
这个时候,祁璟正坐在病床上,红着?眼睛,用力?捶打床铺,用脚蹬着?被褥。
活像是个撒泼打滚的?熊孩子,一点儿也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陈时川,他怎么敢打我?他算什么东西?他怎么敢打我?!”
陈父长舒一口气,轻轻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
他喊了一声:“小少爷。”
见他们进来?,祁璟闹得更?凶了。
他厉声问:“怎么样??陈时川是不是说要来?给我道歉?他是不是已?经过来?了?”
陈父陈母欲言又止。
祁璟浑然不觉,指着?病房门口:“不许让他进来?,就让他跪在病房外面?,跪一个晚上,向我道歉!让他写十万字的?检讨书,等他写完了,我要打断他的?手!”
“是是是。”陈父连连点头,“等他过来?了,我一定让他按照小少爷说的?做。”
等他过来??
祁璟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更?大的?尖叫。
“他是不是还没?过来??他竟然不过来?跟我道歉?我要告他,把他告死!”
祁璟撒泼打滚,陈父陈母赶忙上前安慰,又劝又哄。
正当此时,陈父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电话,是祁璟的?父亲。
“老陈,马上备车,我去一趟机场。”
“是。”
“开那辆宾利,我要接一位重?要客人。”
“是是是。”
陈父连声应着?,随后快步走出病房。
*
深夜十点。
一架私人飞机,停在南城机场。
陈父陪着?祁璟的?父母,恭恭敬敬地等在贵宾通道外。
穿着?纯黑西装和风衣的?高?大男人,在保镖们的?簇拥下,从贵宾通道里走了出来?。
见人出来?了,祁璟的?父母快步迎上前,齐齐喊了一声。
“家?主。”
“嗯。”男人应了一声,朝外走的?脚步却不曾停顿。
祁父追了上去:“冒昧给您打了电话,原本是害怕事情闹大,对祁家?的?声誉造成影响。没?想到……竟然劳动您亲自回国,实在是不好意思。”
男人肩宽腿长,脚步匆匆,祁父竟有些追不上他。
“家?主,车子就停在外面?,庄园和酒店都已?经打扫好了,请问您是去……”
男人冷声道:“别废话,三分钟,把事情说一遍。”
听见这话,祁父面?色一喜。
太好了!家?主问他这些,是一定会插手的?意思了!
于是祁父把今天?上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我们的?确是好心,供他吃穿,资助他上学,他要是不想照顾小璟,完全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偏偏他……”
“那个学生倒是没?什么,现在最麻烦的?,还是上边。”
祁父指了指头顶:“这次考试很要紧,一二中的?领导全都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直接打电话给了教育局,现在教育局和派出所联合起来?调查这件事情,要是再查下去,肯定不好看,所以您看……”
他顿了顿:“您看,您在国内有没?有什么人脉,能让他们停下调查的??”
要光是陈时川闹腾,祁父就自己压下来?了。
偏偏他们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把相?关?部门都引来?了。
他也就不好办了。
祁父期待地看着?他,男人却一言不发。
走到了机场出口,除了祁父安排的?车,还有三辆黑色的?加长豪车,停在外面?。
祁父伸出手,想要请男人上车,男人却脚步不停,走到了最前面?的?那辆加长豪车前面?。
保镖开了门,男人刚准备抬脚上车,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个姓祝的?老师,和那个学生一起?”
祁父皱眉,似乎并不知道。
陈父连忙上前接话:“是,家?主真是消息灵通,小川身边是有一个姓祝的?老师,牙尖嘴利,咄咄逼人。我了解我的?儿子,他没?这个胆子殴打小少爷,一定都是这个祝老师背后撺掇。”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好像听见男人轻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