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平坦小腹上突兀的弧度。低腰热裤勒出的褶皱里,几道蚯蚓状的妊娠纹正随着她呼吸微微颤抖。这不是「来财妹妹」是谁?不到半个月前还在直播间扭着腰喊「螺哥大气」,眼下却套着粉色假发当服务员,连肚脐都遮遮掩掩。
她突然瑟缩着捂住小腹,塑料围裙蹭过咖啡机的蒸汽管。「嘶——」她倒吸凉气的瞬间,我瞥见她袖口干涸的奶渍。这场景莫名刺目,让我想起档案里陈小花的病历单——那孩子的退烧药还是我用「螺丝钉」账号刷的量子航母换的。
“是来财妹妹吗?”我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别误会,我是螺丝钉。”
她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粉色假发下的耳朵红得透光。邻桌赛博少女的机械臂「哐当」落地,义眼数据流在她瞳孔里炸开雪花。我看着刘桂花指尖抠进围裙破洞,那是淮南商会催收员拽出来的口子,和我办公桌上那份《暴力催收调查报告》里的照片如出一辙。
“螺...螺哥?”她的庐州话混着滁州土腔抖成筛糠,突然扑通跪在地砖上。膝盖撞上油污的声响被咖啡机吞没,她攥住我裤脚的手冷得像块冰。
“螺哥救我!”她的哭腔撞在肉桂粉香气里,“最近淮南放心贷换人后,他们看我正经直播还不上利息,就逼我去搞颜色。结果正经平台那边只要我一露脸就说我『传播不良信息』,连小花的胰岛素都被扣了......”她突然触到我口袋里的钢笔,蟠龙纹章在霓虹下泛着冷光,”您看我这贱样,是不是特可笑?可我的孩子真的... 真的不可以断药啊。”
蒸汽管突然喷出白雾,模糊了她脸上的泪沟。低腰牛仔短裤再次露出的妊娠纹,在应急灯下,就像是被磕碰后鸡蛋壳上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