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次是说硕士毕业才算入门,这次是做了「皇帝」才玩明白权力。
\"督帅...\"他的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鼻涕混着汗珠滴在地上,\"奴...奴才哪敢跟廉颇比啊...\"话音未落又磕了个头,额头撞出的闷响与窗外的雷声奇妙共鸣。
我看着他后颈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小时在孤儿院门口见过的老狗——被顽童用石子砸中时,也是这样一边呜咽一边摇尾。他鼻尖的老年斑在灯光下晃成模糊的点,右手却已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末世前的牛皮钥匙串,如今已经掉落,只垂着截磨破的裤腰带。
“起来吧,又不是古代,哪来的奴才。”我说出这句话时,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当他爬起来的时候,我补充了一句,“你也算是我提拔的人,做人做事以后要有些分寸。多听多做,少嚼舌根子。我要老百姓用得起药,也要咱们庐州甚至是全国的药品库存能经得住打大仗和打恶仗的消耗。懂了吗?”
我看虽然他连连点头,可听到要斗我的岳父似乎还是心里在打鼓,于是解释道:“别看你现在的品级低,可庐州是末世后世界上最大的重工业和生化的核心。你的职位不同于末世前,是真正的位卑权重。做点样子出来,别让我失望!”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下课铃就已经响彻了校园。我是来接自己老婆下班的,自然没心情和张思安聊什么。只是抛下句,「明天会有人接你去督帅府,记得拾掇一下。」说完,我撑着那把粉得扎眼的塑料伞往教学楼走时,下课铃尖锐的声音撕碎雨幕。穿蓝白校服的孩子们像被惊飞的麻雀,尖叫着扎进家长撑开的伞阵,雨靴踩过积水的啪嗒声里,混着某个男孩扯着嗓子喊「钱老师又没带伞」。
她就站在廊柱下,脊背挺得笔直,那对航空铝拐杖斜靠在红砖墙上,杖尖的防滑垫浸着水,在地面洇出深色的花。雨丝斜斜掠过她鬓角,把几缕碎发粘在苍白的脸颊上,米色风衣的腰带松松系着,勾勒出过分单薄的腰线——我想起昨天在花园里看她挪步时,那对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的点划,像极了摩尔斯电码里的「求救」信号。
“老婆咱们回家吧。”我把伞沿往她那边倾了倾,塑料伞面在风中发出哗啦声响。她受惊似的转身,拐杖撞在柱子上发出脆响,镜片上的水雾被睫毛扫得晃了晃,露出瞳孔里清晰的倒影:驼色风衣、圆顶礼帽,还有口罩上那个斗大的「杀」字。
她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我们之间的水泥地上砸出环形水纹,像谁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远处有家长推着婴儿车经过,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里,隐约飘来「夏明树」的窃窃私语,我下意识把帽檐压得更低。
“来吧,你打着伞,我背你……”我蹲下身时,闻到她风衣上淡淡的粉笔灰味,混着雨水的潮气。她的拐杖正硌在我肩胛骨上,金属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料渗进来,让我想起上次在刑讯室摸过的电椅电极。
“你,你怎么真的来了啊……”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在我攥住她手腕时骤然拔高。我的指尖触到她袖口磨出的毛边,那是她总爱用牙咬着改作业留下的痕迹。伞面被风吹得翻折,粉白的伞骨在雨幕里划出半道弧,恰好遮住旁人投来的目光。
“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弄得像初恋似的。”我把她的手搭在我肩上,起身时听见她倒吸凉气的声音。她的体重轻得像团棉花,隔着衬衫能摸到肩胛骨凸起的棱角。而后我听到她抱怨道「你疯了吗?让人看督帅背瘸子,你不怕羞吗?」
雨突然下得急了,塑料伞面被砸得噼啪作响。她的额头抵在我后颈,发丝扫过我的耳垂,带来一阵痒意。路过传达室时,我瞥见张思安趴在窗台上张望,他棉袄上的补丁在雨光里晃成模糊的块,像谁随手抹上去的泥点。
“今晚咱们去半山老宅好不好?就我一个人陪你。”她的声音在雨声里时断时续,指尖无意识攥紧我风衣的后摆。我跃过一个没盖严的井盖,积水溅起的泥点甩在她裤脚上,她却像没察觉似的,只是把脸埋得更深,呼出的热气透过口罩渗进来,在我后颈凝成细小的水珠。
“行,今天咱们就回去浪漫一下。”我说着的同时,背起她,快步走着。还感觉到她搭在我肩上的手在发抖。她的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的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晕,像落进雨水里的星星。余光瞥见她裙摆下露出的一截小腿,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在顺手摸去的时候,被她低声骂了句「你怎么这么禽兽啊,在外面就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