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砸的东西都砸完了，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石如星扯动嘴角，觉得自己该笑，又觉得赵氏可悲。

默默站了会儿，听见院子里消停下来，她又喊话了：

“母亲，老夫人那边还记着要把柳氏的孩子记作庶子呢，您不愿意也没用！还是别折腾了，认清现实吧！”

屋里传来追云的喊声，“大小姐，您——”

“这一家子谁都没把你当人看！他们相中的是你背后的赵家，赵家带来的权势地位！如今石大人官阶升高，早就不希得捧着赵家了！就这样，你还要为了他去求外祖母，伤你母亲的心！”

赵氏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追云则沉默了。

“你在石家眼中，生不出男子、不允夫君纳妾，是为不敬！你为了外人忤逆母亲，损害赵家利益，是为不孝！母亲，您这些年，为你夫君做的一切都是笑话！”

一口气说完了前世今生积压在心里的怨言，石如星畅快不少，掸一掸衣袖，潇洒走人。

若是这样还骂不醒赵氏，那只能说她合该和石阆风天生一对，趁早和石阆风一起被抄家流放吧。

她神清气爽地回了院子，指挥翠衣去泡茶，自己继续研究起小舅舅送的农书来。

结果，还不到傍晚，石老夫人那边就叫她过去。

这个钟点，不是用膳，那肯定没好事。

石如星能猜到，无非就是自己今天骂赵氏那一通话传到他们耳朵里，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

她觉得好笑，如今，便是石父也奈何不了自己，他们为什么还要巴巴地折腾这么一遭呢？

这么想着，她随口道：

“我眼下身子不适，祖母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