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子的大哥还在县学念书,一年要花不少银子。
而乔老爷子早些年被征兵入伍,每月都往家中寄钱,乔老太也认识些草药时常进山采药去镇上卖贴补家用,再加上家中两亩薄田,一年下来也就将将够用。
后来没两年乔老爷子失了联系,再过一年等来的却是乔老爷子尸骨无存的消息,以及官府发的二十两抚恤银子。
草草办了丧事立了个衣冠冢,乔家的日子便继续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虽没了乔老爷子的例银,但有那笔抚恤银子乔家的日子多少还算过得去。
就这么维持了几年直到十三岁的乔南以优异的成绩考过县试府试,成了童生,又有官府的补贴,日子依旧凑合。
只是乔南念书的花用太大,对于乔家这个一年收入一两多银的人家来说委实艰难,哪怕是勒紧裤腰带缩衣减食家中日子也开始愈发艰难起来。
直到今年,更是砸锅卖铁的供乔南念书,只盼着明年考过院试成为秀才能够免了家中田地税收,日子就能好过起来。
乔家对乔南好,但对原身这个女儿也不差,比不得富家女,却也不似一般穷苦人家般只将女儿当做物件儿,没出嫁前在娘家当牛做马,出嫁后收了嫁妆便当再没这个女儿。
乔老太从不苛待家人,哪怕是女娃该有她的那份也从未短过,这对乔荔来说倒算是个好消息。
要想在这种时代脱贫致富实属不易,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儿身,再来个拖后腿的家里人,那可真是要命。
眼下先解决了刘习的事,再进山找找赚钱的路子。
根据原身的记忆,翠云村这个地理位置看起来像是云南那一带。
村里人靠山吃山,山里多宝贝,她播了五六年的荒野求生,各种崇山峻岭从没在怕的,认识的东西自然也不在少数,想来应当能够找到生路。
有了计划,乔荔心中便有了底气,脑中开始谋划着夜里怎么收拾刘习。
熬药得个把时辰,乔荔看了眼沉睡之中的乔老太,起身出了门。
跟爹娘说了声去摘点野菜,她便离开乔家直奔村后头的一片芦苇荡。
一边摘野菜一边顺手弄了点红土装篮子里,观察完地形后心中有了想法,磨牙露出森然一笑。
狗东西,今晚敢来就给我等着!
回到家却发现家中好像多了一人,进屋一看竟是在县学的哥哥乔南回来了,这会正坐在乔老太的床边上。
听到门口动静回过头,看到是乔荔眼中欣喜一闪而过,轻声道:“小妹。”
乔荔喊了句大哥后就扭头去厨房将菜篮子放下,红土偷偷藏在身上。
乔南将被子掖了掖,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将乔荔叫到身边,脸色微沉问道:“那姓刘的是不是又来找你了?”
一进村就看到刘习带着他那两个狗腿子炫耀妹妹答应嫁给他的事,乔南费了好大功夫才忍耐住没冲那张脸挥拳。
乔荔暗道她哥消息倒是灵通,想了想也没隐瞒,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乔南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今年十七的乔南个头已经一米七多,一身书生湖绿长衫衬得他身姿修长挺拔,容貌亦是俊秀,待人谦和温文尔雅,不论是谁见到都会不由自主赞叹一句俊后生。
“那刘习不是个好东西,明摆着是在趁火打劫,你怎能答应他!”乔南暗恨。
乔荔笑笑,“不妨事,左不过权宜之计,阿奶的病更重要,再者说了只是口头答应罢了,这婚事可不是他想成便成的。”
乔南却并未放松,眉头紧皱,“刘习岂会那般好打发,鬣狗一般的东西,你允了他若是不做到,他定要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哥哥放心,我晓得,既然是他提出来的,那便让他不提不就成了。”乔荔眉眼弯弯,秀美温婉的面容露出几分意味深长。
乔南听懂了她的意思,有些诧异的看着乔荔,“你待如何?莫不是有了主意?”
家中只有兄妹两个,两人向来亲厚,乔南对自己这个妹妹也算是了解。
不能说胆小怕事,但也甚少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性子偏软,每每遇到刘习总归是要回来哭一场的,如今竟如此淡定,倒是稀奇。
乔荔简单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乔南却有些不认同,“此等方法未免过于简陋,倘若被那刘习识破,你怕是有危险。”
他虽是读书人,但并不迂腐,小妹想要教训刘习他自然同意,只是方法过于危险了。
“这不还有哥哥你嘛。”乔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