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城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说没点深仇大恨,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乔荔同样一头雾水,这丰阳县城内,和她有过节的也就只有一个戚老板。
可如今香满楼已经彻底开不下去,戚老板也锒铛入狱,还会有谁和她有仇呢?
她想不明白。
不过此事不需要同旁人说,她把心思全都藏起来,镇定自若地对伙计说:“现下我不太方便在外露面,劳烦小哥安排人帮我去隔壁客栈送餐。”
她点了几个菜,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子一同交给伙计,伙计原本不想要她的银子,奈何乔荔态度坚持,伙计只好收下。
但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办?
因为前几日迎客楼和香满楼的那一场比赛,城里不少人都认识她的脸。
如果她贸然在城中行走,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了想,她找丁掌柜接了客房,并拜托丁掌柜替她给赵煊捎封信。
赵煊接到乔荔的信时,他正在书房里埋头看公文。
当他看到信笺上歪歪扭扭的字,下意识皱紧眉头。
“这丫头看着主意多,但这手字真叫人看着头疼。”
他吐槽完后,艰难地辨认信上的内容,然后脸色冷下去。
“卫一,最近城里都在传些什么风言风语?”
卫一现身,把他知道的那些流言全都向赵煊报告。
赵煊听完,冷冰冰的看着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卫一:“?”
以往在京中口口相传的流言蜚语多的是,也没见王爷像今天这么上心啊。
他憋了一肚子的话,说是不敢说,只能默默的垂下头,认领禀报不及时的罪。
赵煊放下信函:“这一次就算了,不必去领罚,我不希望会有下一次。”
“是。”卫一苦着脸应下。
是夜。
打更人从窗外敲着竹筒走过,乔荔的窗户被轻轻敲响。
躺在床上假寐的乔荔立刻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匆匆去开窗户。
赵煊从窗外跳进来,乔荔立刻关上窗户。
一切都那么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发现乔荔的房内多了一个人。
“关于城中的流言我已知晓,你打算怎么做?”赵煊坐到桌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杯水。
乔荔拿出火折子,没敢点燃蜡烛,两人就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灯光谈话。
“我想请大人帮我查一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散播这些谣言。”
等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她才方便出手报复回来。
赵煊放下茶杯:“使唤我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乔荔理直气壮:“大人和我已是朋友,我请朋友给我帮忙有何不可?”
由赵煊去查背后之人,可比她方便得多。
“明日告诉你到底是谁在背后中伤你我。”赵煊把手放在桌面上,食指在桌面上轻敲,“要捉背后之人很容易,但这些流言在城中传播已经多时,想要扭转城中百姓的想法,可能并非易事。”
他抬起眼,那双琥珀般的眼睛被火苗照得微微反光:“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赵煊不是不能妥善处理此事,但是他更想知道,如果是乔荔,她会有什么办法去扭转如今的局面。
这个小姑娘虽来自乡下,可她身上的惊喜实在太多,让他忍不住想要挖掘出更多的有趣的想法。
乔荔想了想,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现在支撑这些流言的依据,无非是我这几日时常出入府衙。只要拿出我出入府衙的正当理由,城里的人们就不得不信服。”
“你是说?”
“就是取水之法啦。”她皱紧小脸,嘴里絮絮叨叨,“那幕后主使真是该死,胡乱打断我的计划。”
原本她打算躲在赵煊背后,借他之手将简易版自来水做出来。
就算日后有人想打简易自来水的主意,在她还没有实力保护自己前,起码有赵煊挡在前头。
如今她被逼着站到人前,她只觉得十分不安。
或许她就不该为了那一丁点感动,就冲动要改善丰阳县百姓的生活质量。
赵煊只轻轻一想就明白她在顾虑什么。
这小姑娘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
他抬起手放到她头上,声音轻柔不少:“怕什么?有我在,难不成还护不住你吗?”
“那我先谢谢大人了。”乔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