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决定……”

说到关键节点，刘秋君却顿了顿。

李怀章却是不急不躁的看着他，似乎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无所谓一般。

看来，无论他臣服与否，对于云国来说，都无伤大雅。

既然如此……

“我决定向你们臣服。”

刘秋君再一次跪下，这一次，却是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与地面贴在一起。

他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亡。

他想去见证，这位云国凤君，能成长为什么模样。

他更想看看，云国对男子是否真的包容……

他还想，借此机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

“很好，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李怀章薄唇上扬，扬了扬下巴，让阿鼓将其扶起来。

“刘……刘公子请起吧。”

阿鼓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前凤君，嗫嚅了半天，只哼唧出个“公子”来。

“谢凤君殿下。”

“你可知道，如果你不臣服，本宫打算如何做？”

李怀章纤长白嫩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晓汐可是说了，要恩威并施，打一棒子，给一颗糖。

唔，虽然顺序反了，但是威慑一下刘秋君，也是可以的……吧……

“赐死我？”

这是唯一他能想到的，最可怖的后果。

“不，本宫从不杀人。”李怀章摇了摇头，“本宫可舍不得脏了自己的手。”

“你曾经也是凤君，你应该知道，犯官的家眷，会有什么后果吧？”

“发配边疆？”

刘秋君可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东西……

“不，你们所有人都会被纳入掖庭，所有男子，包括你都会被纳入贱籍，终身为倌（此处对应男尊世界的“妓”）。”

“本宫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盯着刘秋君放松的神色，李怀章垂眸笑了笑，“不过你的儿子……”

“凤君……”

刘秋君瞳孔一缩，不由得庆幸，自己还算识时务，早就臣服了……

“当然，既然你已经臣服了，”李怀章浅浅一笑，“你的孩子们，自然也算我大云国的子民。如果你做的好，她们将来也会有好的归宿。”

“多谢凤君。”

想到孩子们，刘秋君顿时神色一软。

对李怀章的也愈发的恭敬。

夏国已经亡了，夏国的王孙贵族也不值得他再效忠。

只要他在，才能照拂好夏国的百姓，才能更好的照顾好女儿和儿子。

“其实本宫有的时候，也不是很理解你。”见刘秋君逐渐被驯服，李怀章继续添一把火，“本宫听说，你曾经打算，刺杀曹凝将军。”

“不错……”

“可是你刺杀她又能有什么用呢？就算曹凝真的死了，夏国的覆灭也是事实。就算你重建一个新的夏国，我云国的百万兵马也不是摆设。”

“更何况，就算曹凝死了，副官也可以立即接任。而你，因为刺杀曹凝，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而曹凝的嫡亲妹子也在军中，说不得，她就会屠杀夏国百姓泄愤。”

“所以，本宫还真是想不通，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承认我当时确实考虑不周，可是曹凝带人灭了我的国家。”听到这里，刘秋君忍不住辩解道，“如果换做是凤君你，能有一个杀死侵略者将领的机会，难道就不想尝试吗？”

“且先不说你在夏国皇帝死后的不幸经历，就算是在此之前，你就得到了夏国皇帝和百姓们善待了吗？”

李怀章摇了摇头，“你没有。更何况，夏国百姓过的日子也是水深火热。就算是产粮大国，百姓们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归顺我云国？”

“我们作为亡国虏，你们能把我们夏国人和你们云国人一视同仁吗？”刘秋君摇了摇头，“在云国，哪怕是贱民，估计也是食不果腹吧？更何况我们这些饱受嘲弄和欺凌的亡国之人……”

（作者说:此处的“贱民”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入了仆籍的百姓们。）

“你错了。”李怀章摇了摇头，“我们家陛下早就废除了‘贱民’这一仆籍，云国只有百姓。就算是王孙贵族的仆从，也是每个月给月钱的，而且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