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阮雨竹不敢置信的尖叫声——大浪竟然被长眉毛编织的栅栏挡住了！

“雨竹姐姐！”

苦涩的声音从大殿的另一头响起，身化雄鸡的方明现身，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方明？！”

阮雨竹一怔，大浪退下，化作佝偻的老妇，连退三步，绝望地看着长眉老者的背影。

“你早就知道了？！”

“不……我只是怀疑……”

长眉老者幽幽一叹，收起长眉栅栏，缓缓转身，苦笑道：

“毕竟永生近在咫尺，离我们很近很近，而我们却是快死了……一定会不甘心的！”

阮雨竹惊讶道：“你为何不怀疑我投靠了天下书院那人？！”

长眉老者颔首，轻叹道：“因为我相信你！”

阮雨竹欲言又止，陷入了沉默。

方面悲鸣道：“雨竹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如大威神君所言……”

阮雨竹满眼溺爱的看着它，嚎哭道：

“因为我不甘心啊！出口明明就在眼前，外面明明就在那里，结果却是天堑……长眉哥，我们一起砸烂了它，好不好？！”

“你以为我不想吗？！！！”

长眉忽然咆哮道：

“不是想，而是不能啊！你想过没有，虚弱的大威神君也都有那等能耐，镇压他的上神会是何等恐怖？我们就算九死一生成功了，成了神仙，又能如何？生死还不是祂的一念之间？一旦如此，那就是万劫不复了雨竹！”

“寿元耗尽而亡，我们还有重来的机会，方明会接引我们踏上修行之路，等我们升仙，恢复了记忆……”

“长眉哥！”

阮雨竹打断了他，泪流满面，惨笑道：

“且不说仙道逆天，仙路多劫难，就算成功了，且不断成功……难道我们生生世世都要被困在这牢笼里吗？！”

长眉死死握紧拳头，拳头里渗出血，内心无比挣扎，但最终……

他还是惨笑道：“或许……这就是命吧！生如蝼蚁，如之奈何？”

“老身绝不做蝼蚁！去他妈的神仆！去他妈的主宰！去他妈的天荒城！下一辈子，绝不为仙！！！”

阮雨竹忽然大声咆哮，她佝偻的身子不再佝偻，苍老的面容也不再显得苍老。

咆哮过后，她盘膝坐下，神情也缓和。

缓缓回头，对方明微笑道：

“方明，帮姐姐……兵解！”

方明如遭雷击，无助地看向长眉。

长眉一脸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嗯……”

方明声泪俱下，踉跄走到阮雨竹身边。